陈一南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
他也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牛奶,眼睛却死死盯着蒋珍。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一点都不想错过,蒋珍接下来的每一个微表情。
他要亲眼看着蒋珍在他面前,
肝肠寸断,
爆体而亡。
可蒋珍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有些震惊,
只见蒋珍竟然再要了一杯,与陆止安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蒋珍甚至还回味般地点了点头,扬声赞道:
“嗯!果然是末世难得的珍品,香醇浓郁,好喝啊!”
她这番举动,更是大大出乎了陈一南的预料。
台上的陈一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眼底的得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和隐隐的不安。
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没事?!
那毒药是他亲手安排,见效极快,绝无失手的可能!
他死死盯着蒋珍和陆止安,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强忍痛苦的痕迹,
然而没有。
蒋珍气定神闲,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微笑; 陆止安则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静模样,仿佛刚才喝下的只是普通牛奶。
不仅仅是他们,台下那些已经喝下牛奶的宾客,也没有一点反应,反而觉得这牛奶确实美味,滋养了干涸已久的味蕾,开始交口称赞。
“味道真不错!好久没喝到这么纯的牛奶了!”
“太美味了,要我立刻死了都甘愿。”
“好喝好喝好喝,我也想要一头牛!”
预想中大面积毒发哀嚎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宴会厅内的气氛反而因为牛奶的美味而缓和了不少。
陈一南的脸色由错愕转为铁青,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蒋珍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也彻底击碎了陈一南最后的侥幸。
“陈先生,看来您为我们大家准备的珍品牛奶,味道确实独特。”
蒋珍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却锐利如刀,直刺陈一南。
“不过,我很好奇,您和您的几位得力手下,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品尝同一桶呢?”
“是觉得这牛奶配不上诸位高贵的身份吗?”
陈一南还在死鸭子嘴硬,他冷笑一声:
“你休要胡说,我们喝的就是同一个牛挤出来的同一桶。我好心送你一头牛,你却如此编排我。”
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
“对啊,这人怎么这样。”
“就是就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道把牛送我多好。”
蒋珍倒是无所谓,她笑了笑,又接着说:
“那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原本那桶分给大家的牛奶里,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下了剧毒呢。”
“你胡说!”
陈一南厉声打断,色厉内荏:
“蒋珍,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牛奶是你同意分的,现在大家都没事,你反倒污蔑我下毒?简直荒谬!”
“没事?”
蒋珍冷笑一声,环视在场那些尚且蒙在鼓里的宾客。
“诸位现在感觉没事,那是因为——刚才灯光熄灭的那片刻混乱里,我这位不爱说话的店员,已经好心地将你们即将喝下的毒奶,与陈先生特意为自己人准备的安全奶,调换了过来!”
她抬手指向陆止安,陆止安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
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微微偏过头,直直地望着陈一南。
“换句话说,”
蒋珍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如同宣判。
“现在大家喝下的,是陈先生为自己准备的、无毒的好奶。而陈先生和对他忠心耿耿之人,准备偷偷饮用的,或者正准备饮用的,才是那桶加了料的‘特供珍品’!”
轰!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陈一南及其党羽的脑海中炸响!
“什么?!”
“调换了?!”
“我们喝的是——毒奶?!”
那几个之前跟着陈一南,以为胜券在握而偷偷品尝过“安全奶”的心腹,
瞬间脸色煞白,如同被抽干了血液。
他们下意识地捂住喉咙和肚子,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灼烧和剧痛。
“不!不可能!”
一个心腹惊恐地大叫,猛地看向陈一南:
“陈少!解药!快给我们解药!”
这一声呼喊,无异于不打自招,彻底坐实了蒋珍的指控。
场面瞬间失控!
陈一南一派的人彻底乱了阵脚,恐慌在他们内部疯狂蔓延,
有人开始抠喉咙试图催吐,有人惊慌失措地寻找水源,还有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陈一南,嘶喊着索要解药。
“解药!把解药交出来!”
“陈一南!你害死我们了!”
“快拿出来啊!”
陈一南被自己的手下团团围住,推搡着,哪还有刚才半分从容倨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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