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被裹进了厚厚的棉花里,软得发沉。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林应滚烫的吻和漫天星光里,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像暖炉一样烘着我发僵的四肢。后来怎么回的帐篷,怎么钻进睡袋的,全都模糊成了一团。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脱我的靴子,指尖蹭过脚踝时带着点痒意。我哼唧了一声,往热源里缩了缩,听见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是林应的声音,混着张沐他们的调侃:
“啧啧,林大少爷这抱法,生怕把你家宝贝摔着?”
“昨晚不是说‘他们不是人’吗?怎么自己先溜回帐篷了?”
“小声点,别吵醒思怡。”
林应没接话,只是把我往睡袋深处塞了塞,拉链拉到下巴时,他的吻轻轻落在我额头上,带着雪夜的清冽:“睡吧,我的小太阳。”
再次醒来时,帐篷里已经亮堂得很。阳光透过帆布的缝隙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烤面包的香气。我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温度。
“醒啦?”刘婉探进半个脑袋,手里端着个搪瓷碗,“快来吃早饭,张沐烤的吐司,焦得正好。”
我坐起身时还有点懵,揉着眼睛往外走,就看见雪地里支着个小炉子,张沐正拿着夹子翻面包,方小宁蹲在旁边看说明书,而林应……正背对着我站在雪地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他在干嘛?”我戳了戳刘婉的胳膊。
“哦,看日出呢。”刘婉咬了口吐司,含糊不清地说,“说要等你醒了一起看,结果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太阳都爬到山顶了。”
林应似乎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鼻尖冻得通红,手里却捧着个东西——是用雪堆的小兔子,耳朵还歪歪扭扭的,眼睛是用两颗黑色的小石子嵌的。
“给你的。”他朝我跑过来,雪沫子在他脚边飞溅,“等你醒的时候堆的,有点丑。”
我看着那只歪头杀的雪兔子,突然就笑了。“才不丑。”我伸手碰了碰兔子的耳朵,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比张沐烤的吐司好看。”
“嘿!怎么又扯上我了?”张沐举着夹子抗议,“这吐司可是我调了三次火候的!”
大家笑作一团时,林应突然清了清嗓子,把我往他身边拉了拉:“那个,基地那边我安排好了,我们再待两天。”
张沐手里的夹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真的?!”
“嗯。”林应低头看我,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我老婆太厉害了,那些算法贡献够我们歇一阵子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点小骄傲。是啊,那些熬了无数个夜晚写出来的“天命”核心算法,那些被林应小心翼翼锁进加密硬盘的代码,原来真的能换来这样的轻松。
“思怡你太牛了!”张沐第一个冲过来抱住我,差点把我勒得喘不过气,“我就说你写的东西是宝贝吧!”
刘婉和方小宁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要去山脚的小镇逛逛,要去看冰川,要把昨天没烤好的披萨重新烤一遍。我被他们裹在中间,听着那些雀跃的声音,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想知道啊,秘密!”我笑着推开张沐凑过来的脑袋,他正好奇地追问“天命”算法的核心逻辑。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攥住了。林应把我从人堆里拽出来,紧紧圈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闷闷的:“老婆,抱我,别抱他们。”
张沐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林应你的脸呢?!”
刘婉也跟着笑:“人家思怡刚帮我们争取到假期,你就开始吃醋?”
林应理都不理,只是把脸埋在我颈窝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大型犬:“我老婆好香。”
我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推了推他:“林应,你是不是冻傻了?”
他抬起头,眼底亮得惊人,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被我老婆厉害傻的。”
下山前,林应从车里翻出几个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几张人皮面具。我捏起一张往脸上比了比,硅胶的触感有点冰凉,五官做得倒还算周正,就是看着有点诡异。
“林应,你当年骗我的好苦哦。”我皱着眉扯了扯面具的边缘,“还真有这东西,丑死了。”
他正低头帮我调整面具的松紧带,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哎呀,老婆,都是张沐的主意。”
“关我什么事?”后排的张沐立刻炸毛,“明明是你说‘要做最逼真的假死,就得有这玩意儿’!”
我被他们吵得笑出了声,林应却趁我不注意,“咔哒”一声把面具扣在了我脸上。镜子里的人眉眼陌生,嘴角却带着点熟悉的弧度——是他特意找人仿的,比普通款好看多了。
“这还差不多。”我对着镜子转了转眼珠。
“那是,我老婆戴什么都好看。”他低头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透过面具的缝隙钻进来,痒得我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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