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娘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桂兰的小儿媳妇沈穗,也是高中毕业:“就是不知道工人的配偶厂里认不认了。”
厂里放出招工名额,是为了解决厂里工人子女就业困难的问题,严格来说,桂兰的小儿媳妇可不算是她们厂子弟,她算是玻璃厂的子弟。
“先报名试试,不成也碍不着什么的。”杨桂兰对此看的很开。
比起在乡下的四陈玉来,穗穗想要一个工作,简单多了。
大不了她们就慢慢碰,花钱买也成。
黄大娘看着老姐妹从内到外由衷的笑脸,嘟囔了一句:“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了。”
被一个儿媳妇拿捏的死死的,完全没有老婆婆的威严。
“都是一家人,斗的跟乌鸡眼似得,谁也不高兴。”对这一点,杨桂兰可是切身体会过的。
上一世,她不喜欢穗穗,穗穗自然也不亲近她,她们婆媳两个就是个面子情,甚至很多时候连个面子情都没有,导致老幺两口子越发不愿意回家来了。
但她在老大老二两家那里,也是外人,人家什么都防着她。家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重生回来的杨桂兰,常常自省,问自己,如果你是儿媳妇,你能接受你婆婆这样吗?
黄大娘不置可否。
她还是老一套的观念,婆婆和儿媳妇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可不想自己老年日子艰难,那就必须得把儿子儿媳妇捏在手里。
“行了,你的贴心小儿媳妇来了,我就不在你们这碍眼了,我先回去了,待会你来找我咱们找大妹去拉呱。”重要消息同步给老姐妹,黄大娘就回了自己家。
等她走后,沈穗才问:“妈,我刚听黄大娘说招工时间定了?”
杨桂兰招招手让她坐过来:“定了,二十八号开始报名,下个月一号考试。”
沈穗眼睛一亮:“太好了,终于等到它。”
还好她没放弃~
从冬天等到夏天,可算是有了个准确的消息。
看着穗穗高兴的小脸,杨桂兰到底没有把穗穗有可能不符合报考条件这句话给咽了回去,还是让老幺去说吧。
老幺皮厚,穗穗伤心的话,还能打他几下出出气。
也不知道老幺什么时候回来,能赶得及不。
杨桂兰有一丢丢的忧愁。
但沈穗高兴归高兴,也没忘了正事:“妈,给老头汇款的是谁啊?”
说起这个,杨桂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不知道是谁,只有地址。”
而且就算是有名字,也不代表就是这个人跟死老头子有联系。
让她脸色难看的一点是:“我好像知道,死老头子那么大笔的钱财,是怎么攒下来的了。”
边说着,她边拿出了一摞汇款单。
是的,就是一摞,大概有小拇指高的那么一摞。
她之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磨着邮局的工作人员,调以往的汇款记录,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邮局的工作人员才答应给她调。
当然,她也艺术加工了一下自己的话术。
不然邮局的工作人员根本不给她调。
“这么多!”
沈穗大致翻看了一下,汇款的地址经常变动,且都没有名字,想靠着地址分辨出汇款人不现实。
看日期的话,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第一笔汇款,是在五零年,有十块钱,那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每个月都会汇十块钱给温旺家。
到了五四年,每个月的汇款就变成了两笔,一笔十块,另一笔是二十块。
再到后来,汇款一直持续这每个月两笔,且这两笔逐年增加。
一直到了今年,每个月的两笔汇款,最早的那一笔,已经增加到每个月有三十块,后来的那笔增加到了每个月五十块。
这是什么概念,这代表着死老头子每个月什么都不做就能躺赚八十块,足可以养活的起一家八口人了。
不过,沈穗发现,后来的那笔比较多的汇款,从上个月开始,就停止了,再也没有汇过。
还有就是,有好几个月,除了每个月两笔的固定汇款以外,还会多出一笔来,这一笔往往数额很大。
沈穗一边翻看,一边挑拣出其中有三笔汇款的月份。
杨桂兰在心里默算着这些汇款的数目,二十年的时间啊,月月不断,加起来的数额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跟从死老头子那搜刮到的私房钱的数额,相差不多。
翻看完了之后,婆媳两个面面相觑,脑壳子都嗡嗡的。
互相沉默了良久,沈穗率先开了口:“这应该是两个人。”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没必要分两次汇,还从不同的地点汇出,数额也不相同。
从汇款单上得到的信息有限,除了能知道汇款的有两个人以外,剩下的就只有,那些有三笔汇款的月份了。
“妈,你看看这些时间,回忆回忆老头这段时间都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说别的,得到了大笔的钱财,总是会高兴的吧。
杨桂兰努力回想着,但努力了半天,脑子却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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