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骸骨法典 第22章 新鲜外卖与骨头服务

门外，腐化狮鹫的惨叫和某种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持续了大约一分钟，期间还夹杂着家具（或者说，曾经的看台座椅）被砸烂的动静。

隔间内，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像被冻住了一样，只有眼珠子跟着门外那恐怖的“装修”声响来回转动。李小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小声嘀咕：“这……这听着不像送快递的，倒像拆迁队的，还是带情绪那种……”

赵刚扶着虚弱的林刻，手心里的汗都快能洗手了。陈薇手中的小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映照出她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丝病态期待的表情。

终于，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比刚才更可怕的死寂。

那厚重的金属门上巨大的凸起，此刻像一枚丑陋的勋章，记录着门外的惨烈。

然后，一阵轻微的、湿漉漉的拖拽声响起，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口。

咚。

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扔在了门前。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接着，一阵细微的、仿佛指甲刮过黑板般的刮擦声在门板上响起。

吱呀…吱呀…

这声音让所有人的牙根都开始发酸。

“它……它是在敲门吗？”一个女生带着哭腔问， “用……用刚杀了怪物的爪子？”

“也可能是想用门板磨爪子，” 李小明脑洞大开，声音发颤，“我奶奶家的猫就这么干，当然，它抓的是沙发，不是这种能防爆的门……”

林刻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几乎要裂开的脑袋，集中起最后一丝微弱的精神力，通过灵魂链接感知门外。

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怨噬之爪：状态 - 满足（轻微），能量充盈。】

【信息碎片：…猎物…已清除…贡品…献给…主宰…】

【信息碎片：…门…碍事…刮干净…贡品…好看…】

贡品？好看？

林刻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大概明白门外那家伙在干嘛了。

他示意赵刚扶他靠近门上的观察缝（虽然已经被撞得变形几乎看不见了）。赵刚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

林刻凑近那条缝隙，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某种内脏破裂的腥臊味立刻涌了进来。他眯起眼，艰难地向外望去。

只见门外一片狼藉，如同被怪兽肆虐过。而就在正对门口的位置，那颗腐化狮鹫巨大而狰狞的头颅被端正地摆放在那里，独眼圆睁，充满了临死前的惊恐和不可思议，脖子的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而“怨噬之爪”那团幽暗的主体正覆盖在狮鹫的头颅上，两只巨大的利爪则……正在非常认真地、一下一下地刮擦着门板上凝固的血污和碎肉，动作仔细得像个洁癖晚期的雕刻家正在打磨自己的杰作。它似乎觉得把“贡品”摆放的门户弄得脏兮兮的，是对“主宰”的大不敬。

这诡异的一幕让林刻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

“外面……怎么样？”赵刚压低声音问，声音干涩。

“呃，”林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用最不影响士气的方式描述，“我们的新员工……工作很努力，而且……相当注重门前卫生。它把……嗯……‘项目成果’打包送来了，正在做清洁收尾。”

赵刚：“？？？” 他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李小明耳朵尖，听到了只言片语，眼睛猛地亮了：“外卖到了？！是烤肉味儿的吗？” 他说完就后悔了，看着地上之前挣扎时蹭到的污血，胃里一阵翻腾。“呕……当我没说……”

林刻没理他，尝试通过链接向门外的“优秀员工”下达指令：“做得很好……现在，退后。远离门口。”

怨噬之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幽影般的身体缓缓融入了更远处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那颗恐怖的头颅和一片狼藉。

“它走了？”陈薇问。

“暂时离开了。”林刻点点头，松了口气，感觉脑袋更疼了。“赵刚，可以把门打开一点缝隙了，看看情况。注意安全。”

赵刚和另外两个胆大的男生一起，费力地一点点挪开堵门的杂物，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

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但门外除了那颗骇人的狮鹫头颅和遍地狼藉，确实没有别的活动物体了。远处阴影里，似乎有一团更深的黑暗蠕动了一下，传来一丝服从和等待的意念。

确认暂时安全后，门被彻底推开。

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战战兢兢地走出隔间，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简直是个小型屠宰场。

“老天……这真是……它一个……干的？”赵刚看着狮鹫头颅上那可怕的撕裂伤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林刻靠墙坐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显然，我们的新同事业务能力相当过硬，就是……工作风格有点过于热情洋溢，且对‘仪式感’有特殊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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