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县城里都传遍了,说咱们三天后要端了鬼子的军火库!”李信蹲在狼寨的篝火旁,一边烤着湿透的鞋,一边兴奋地说道,“孙掌柜让几个小贩故意在伪军面前念叨,说您带了新缴获的炸药,专炸铁锁,保管把军火库掀个底朝天!”
曹兴国正用布擦拭着那挺九二式重机枪,闻言抬眼看向县城方向,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高市那边有动静吗?”
“奇了怪了!”李信挠了挠头,“佐藤带着人在城墙上晃悠,军火库那边就留了两个岗哨,连巡逻队都没加。高市本人窝在指挥部里,据说连门都没出,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周铁山在一旁打磨着刺刀,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疑惑的脸:“这老小子转性了?上次粮仓被骗,这次学精了?”
曹兴国放下机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是学精了,是怕了。他知道咱们声东击西的厉害,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索性赌一把,以为咱们还是虚张声势。”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军火库的位置,“传令下去,暂时按兵不动,让侦查员再探探军火库周围的地道。”
“地道?”李勇眼睛一亮,“团长是想……”
“明着来,高市肯定有防备。”曹兴国冷笑,“但他未必想到,咱们能从地底下钻进去。孙掌柜之前说过,县城老底子有几条民国初年的商道,说不定能通到军火库底下。”
当天下午,侦查员就带回了好消息:城西的一处废弃油坊下,果然有一条地道,尽头离军火库的地基只有不到三丈远,只是年久失修,需要清理才能通行。
“太好了!”周铁山一拳砸在手心,“这就叫天助咱们!”
曹兴国立刻召集干部们开会:“今晚让工兵连带着工具,悄悄进入地道清理,注意别弄出动静。明天三更,一营跟着我从地道进去,目标是军火库的步枪和子弹,能带多少带多少,绝不恋战。二营在城外接应,防止日军反扑。”
“是!”
深夜的县城,万籁俱寂。工兵连的战士们拿着铁锹、洋镐,在废弃油坊的地窖里小心翼翼地清理地道。泥土被悄悄运出,堆在油坊的角落里,用破席子盖着,丝毫看不出异样。地道里又黑又潮,战士们只能靠着手电筒的微光摸索,时不时有泥土从头顶落下,砸在安全帽上“咚咚”作响。
天快亮时,地道终于清理通了。工兵班长用铁锹捅了捅前方的土层,传来“空隆”的回声:“团长,前面就是军火库底下了!”
曹兴国点点头,对身后的战士们打了个手势:“准备炸药,炸开土层,动作要轻!”
战士们贴上一小包炸药,拉燃引线后迅速后退。“轰隆”一声闷响,土层被炸开一个洞口,露出军火库底部的木板。曹兴国率先爬上去,举着驳壳枪警惕地观察——军火库里堆满了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枪油和木头的味道,两个岗哨正靠在墙角打盹,口水都流到了枪托上。
“动手!”曹兴国低喝一声。
战士们像狸猫一样扑上去,捂住岗哨的嘴,匕首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们。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连枪声都没响。
“快搬!”曹兴国下令。战士们打开木箱,里面全是崭新的三八式步枪和子弹箱。大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拼命往里面装,步枪往背上一挎,子弹箱用绳子捆起来拖着走,动作麻利得像一群训练有素的耗子。
“团长,差不多了!再搬就带不动了!”周铁山抹了把汗,他背上挎着三支步枪,手里还拖着两个子弹箱。
曹兴国看了看堆成小山的军火,又看了看手表:“撤!按原路返回!”
战士们轮流托举着军火,顺着洞口钻进地道。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军火库方向传来日军的叫喊声——想必是换岗的哨兵发现了异常。
“加快速度!”曹兴国催促道。地道里狭窄难行,战士们只能侧着身子往前挪,子弹箱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响声,在寂静的地道里格外清晰。
快到油坊时,身后传来“咚咚”的砸墙声——日军发现了地道入口,正在用镐头破拆。“快!出去后立刻引爆地道里的炸药!”曹兴国喊道。
战士们鱼贯冲出地道,工兵连的战士迅速在地道口埋下炸药。“轰隆!”一声巨响,地道被彻底炸塌,后面的日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八路军带着军火消失在夜色里。
狼寨里,天刚蒙蒙亮,战士们就忙着清点军火。整整五十支三八式步枪,两千发子弹,还有十几箱手榴弹,堆在空地上像一座小山。新入伍的战士们围着这些军火,眼睛亮得像星星,有的忍不住拿起步枪,笨拙地学着瞄准,脸上满是兴奋。
“团长,这下咱们可发财了!”李勇笑得合不拢嘴,“有了这些家伙,再招两个连都没问题!”
曹兴国看着这些军火,又看了看战士们期待的眼神,点头道:“通知各乡,就说咱们缴获了鬼子的武器,凡是愿意参军打鬼子的,都能领到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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