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刘桂兰道:“保民啊,你怎么招惹了这些人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你赶紧跑吧,别回来了。”
“不行啊妈,我跑到外面没有暂住证,也没有钱啊。
我来想办法,你别管了。”
张保民皱着眉头沉思着,不想在出去修,上次到南方走回来的把折磨的够呛。
外面不是那么好混,在家里还能吃口热乎饭,喝点热水,没钱跑路还不如蹲家赖账。
这三个人加起来,要的也就是刚好被抢的那2000块钱。
周边的人已经借不到了,唯一的希望只有到赵老太太那里看看,能不能弄点钱。
上次酒席来了不少人,张保民分析老太太这喜账上的钱还握在手里。
刚好明天借着去接红红的名义,去林家看看,不知道能不能问前丈母娘家借点钱花花。
另一边,红红站在大厅里面,摇晃着国霞的胳膊:“小姨,我要找妈妈,妈妈去哪里了?”
她带着一种委屈、想哭的腔调。
“妈妈去买东西了,一会就来,来,坐小姨腿上看电视好不好?”
红红摇了摇头:“不,我要找妈妈。”
从昨天到今天,她似乎一刻也不想离开林国英身边,只是刚刚睡着了。
林国英去街上买毛线了,她想趁着空闲给红红再织一件毛衣,小孩子长得快,等收完豆子、玉米,天就变冷了。
国霞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跟小姨看电视好不好,你看电视里面正在放《黑猫警长》,等会你妈就来了。”
红红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国霞,似乎能看到妈妈的影子,还时不时地向门口望着,盼着林国英什么时候回来。
红红没有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林国霞的大腿上,任由小姨搂着。
过了一会,红红从林国霞的身上下来,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外面。
林国霞往她手里面塞了一块橘子味的硬糖:“等会就来了。”
红红的小手攥着那块糖,并没有吃。
她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一边盼着妈妈回来,像盼着鸟妈妈归巢的小鸟儿。
忽然,院外的巷子里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声音。
红红快步跑了出去,嘴里说着:“妈妈回来了。”
林国英一下车子,就看见女儿站在门外。
她一只手拉着女儿,一只手把车子推进了院里。
“哎。”
国霞走出来叹口气道,“姐,你可算回来了。
她一直闹着要找你呢,给她东西也不吃。”
林国英从车筐里拿出蓝布包袱,晃了晃,露出了里面一团粉毛线:“妈妈去给你买毛线了,给你做毛衣好不好?”
林国英蹲下来,把红红的鞋带给系上—,这小丫头跑出来的时候,鞋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踝上。
红红死死地拽着林国英的衣角,好像一松手,妈妈就要像前几天那样消失了一样。
林国英拉着她来到大厅,把红红抱在怀里:“告诉妈妈,有没有听小姨的话?”
红红忽然把脸埋进了林国英的颈窝里,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妈妈,你别丢下我。”
“妈妈不会丢下你的。”
林国英的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背上,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来,妈妈给你织毛衣,这样冬天你就不怕冷了。”
“好。”
林国英把织针拿出来,将毛线盘好。
一旁的红红坐在旁边,就这么看着。
忽然,包袱里的一团毛线滚落下来,红红从床上跳了下来。
只听“叮”一声,一种金属的声音撞击到地上。
林国英低头一看,是一枚蝴蝶发卡。
这只发卡原本是金色的,可能时间长了,有些褪色了。
“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看到,红红这是家里面的那一只吗?”
“是的,妈妈。”
“你怎么不带上啊?”
“我不想带,我想留在身边。”
“啊?为什么呀?”
“因为妈妈你走了以后,我很想你,又看不到你,我就拿出这只蝴蝶发卡来,这样就能看到妈妈了。
妈妈,我每天晚上都很想你,这只发卡带在身边,就像妈妈没走一样。”
林国英一把搂过红红,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红红,是妈不好,妈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林国英把鼻尖埋在红红发黄、细软的头发上,泪珠不自觉地顺着鼻尖滴落。
红红抬着头,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没事没事,妈妈沙子进眼里了,告诉妈妈,这段时间你在学校都学了什么?”
“数学乘法口诀,唐诗,还有音乐老师教我唱的歌。”
林国英很惊讶,“红红会唱歌了,给妈妈听听好不好?”
红红一本正经地站在她跟前,背着小手,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声音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声音不算响亮,甚至还有点跑调,可是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尾音还带着孩童特有的颤音。
林国英听她唱这首歌,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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