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铜灯盏上轻轻跃动,将书房内的一切都蒙上了暖金色的柔光。
朱景瑜坐在紫檀木书案后,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倾身,全部注意力都凝聚于笔尖。
修长的手指稳稳定住紫竹笔杆,笔锋在宣纸上游走,留下浓淡相宜的墨痕。
或许是太过专注,以至于有人进来,朱景瑜都没发现。
沧溟端着一盘月饼走进书房,见朱景瑜在作画,就没有出言打扰,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当看到朱景瑜作的画时,沧溟嘴角微微上扬。
宣纸上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黑衣少年,眉宇间带着安傲慢和凌厉,一张脸俊美的近乎妖异。
当最后一笔收工,朱景瑜放下毛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画的竟然是沧溟。
他轻轻抚摸着画像,眼神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柔情。
明明他和沧溟就认识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沧溟的身影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殿下这画是送给属下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朱景瑜一跳,他慌乱的想把画收回去,沧溟却先一步拿起桌上的画。
“这画属下很喜欢,不知殿下可否割爱,送给属下?”
朱景瑜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沧溟:“你若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本皇子只是随便画的,没有其他意思,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
沧溟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戏谑的看着朱景瑜。
“没,没什么。”
这时,朱景瑜注意到盘子中的月饼,随即拿起一块:“这是月饼?”
“属下自己做的,殿下尝尝味道如何?”
“你做的?”
朱景瑜半信半疑看着手中的月饼:“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做月饼?能好吃吗?”
说着,朱景瑜轻咬了一口也,随即眼前一亮。
外皮酥脆,甜而不腻,比宫中御厨做的还要好吃。
“味道还行。”
嘴上这么说着,朱景瑜嘴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吃完一块,又意犹未尽的拿了一块。
“殿下,外面现在都在传您的事,您都快成名人了。”
朱景瑜吃着月饼,并不感到意外:“这不正好随了北静王的意?外面传的越狠,对我们的计划越有利。”
“可外面都在传,殿下那方面不行。”
“咳咳……”
朱景瑜被噎到,剧烈咳嗽起来,沧溟给他倒了杯水:“殿下,您慢点吃,又没人和您抢。”
“是谁乱造谣?!本皇子行得很!”
朱景瑜俊脸通红,不知是呛的,还是气的。
沧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殿下都二十了,莫非真的还是……”
“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皇子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朱景瑜双手环胸:“即便真的要成亲,本皇子也要找和自己两情相悦的。”
如果找不到,他宁愿一辈子不娶。
他和他父皇不同,他要的是唯一,是偏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朱景瑜的母妃温楠,乃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不爱红装爱戎装,她唯一的愿望就是驰骋沙场,做一个女将军。
可一道圣旨,温楠成了朱成毅的妃子,被困于宫墙之中,朱景瑜的一身武功都是温楠教的。
朱景瑜十岁那年,被人刺杀,温楠为了保护他,受了重伤,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他看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为了获得宠爱,她们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会利用。
长大后,他就发誓,此生只择一人,爱一人。
即便以后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改变。
御书房。
朱成毅将奏折随意丢在桌子上,脸上满是不悦:“这臭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无关紧要的躲在府里。”
外面的传言越演越烈,朱景瑜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直接装病不来上朝。
朝中官员已经开始上书弹劾朱景瑜,让自己严惩朱景瑜。
“曹阳,去,把那臭小子给朕叫进宫来。”
“若是六皇子不愿意来呢?”
朱成毅冷哼一声:“就算是绑,也必须把他给朕带过来。”
“老奴遵旨。”
曹阳应了一声后,带着几个人去了皇子府。
皇子府中,朱景瑜正在沐浴。
氤氲的水汽如薄纱般弥漫开来,模糊了白玉砌成的池壁。
朱景瑜慵懒地靠在池边,黑墨般的长发被打湿,不羁的贴在宽阔的胸膛和线条流畅的肩颈上。
温热的水面恰好没过他腰腹以下,水波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荡漾,映着殿中摇曳的烛光,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投下碎金般的影子。
他闭着眼,水珠顺着他的脸滑落,落在精致的锁骨和脖子上,最终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突然,一双大手落在他肩膀上,帮他轻轻按摩。
“林溟,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没有本皇子的传唤,竟敢私自前来,不怕本皇子杀了你吗?!“
朱景瑜睁开漆黑如墨的眸子,沧溟低笑,声音慵懒好听:“陛下让属下保护殿下,属下自然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殿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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