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汉子话音未落,又有三十多名青壮纷纷站出。
这些人个个身材雄伟,腰杆挺直:“某等也愿为司马义从,与乌桓贼死战!”
“城里憋得难受,不如跟着司马杀贼痛快!”
何方望着这群主动请缨的汉子,转头对崔琰感慨道:“河北义士,何其多也。
危难之际,皆有报国杀敌,守护家乡之心。
奈何都困守县城,坐视郡国沦丧呢?”
这话自然有阴阳冀州长官的意思。
崔琰勒住马匹,刚刚上马的他,又连忙跳下马来。
他没有接何方的话,而是目光扫过众人,道:“尔等既有杀贼之志,愿投司马麾下,我便不阻拦。
往后跟着司马,当恪守军纪,奋勇杀敌,莫堕了清河男儿的名声!”
众人齐声应诺,又对着崔琰拱手谢过,才兴冲冲地围到何方身边。
“司马,保重!”
崔琰见状,不再耽搁,策马转身,带着士卒以及剩下的青壮朝着甘陵城的方向而去。
......
何方看向这群新归附的义从,笑着问道:“诸位兄弟,晚食用过了么?”
为首的精壮汉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回司马,用过了,只是城里粮草紧张,没敢吃饱。”
“哈哈哈!”何方朗声大笑,拍了拍许褚的肩膀,“仲康,带兄弟们去吃食,让辅兵再添些肉,炖上热汤,让兄弟们吃个痛快!”
许褚瓮声应道:“好嘞!”
他心想,正好某这会又有点饿了,可以再吃点。
说着便领着众人往营寨深处走去。
不多时,飘出浓郁的肉香。
大块的马肉炖得软烂,盛满陶碗,配上滚烫的肉汤,众义士吃得狼吞虎咽,直呼过瘾。
“痛快!城里天天啃粗粮,哪里有城外这般自在!”
一个汉子抹了把嘴角的油,大声说道。
“就是!自打乌桓贼来了,肉影子都没见着,某都瘦了一圈!”
另一个人附和道。
“听说司马是大将军的从子,跟着这样的贵人,咱们好好干,还愁没有出头之日?”
“张大兄说得是!往后就听司马的,杀尽乌桓贼!”
“司马让杀谁就杀谁!”
众人边吃边聊,气氛热烈。
何方待他们吃得差不多了,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过来,举起碗高声道:“兄弟们,军营之中,不便饮酒。
我何方以汤代酒,敬大家一碗!
他日大声凯旋,再开怀畅饮。”
众义士连忙齐齐站起身,也举起各自的陶碗。
“跟着我,别的不敢保证,”
何方目光扫过众人,声音诚恳,“但凡我何方有一口肉吃,兄弟们绝对少不了汤喝。
我有一身甲穿,绝不会让兄弟们光着膀子上战场!”
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但丑话说在前头,军中最讲军纪,令行禁止,违者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眼下尔等乃是义士,军功暂时没法兑现,便先折成财帛记账。
待会儿子义会登记大家的户口籍贯。
若是有人不幸伤亡,该有的赏赐和抚恤金,我何方以性命担保,必定亲手送到各位家中!
干了这碗汤,战场上便是袍泽兄弟!
干!”
“干!”
众义士随着何方一饮而尽。
为首的精壮汉子带头跪拜在地,高声谢恩:“某等必誓死追随司马!”
何方连忙扶起众人:“都是兄弟,不必多礼!”
营中暂时没有多余的铁甲,何方便让人搬来收缴的乌桓皮甲,让众人换上。
刀矛马匹倒是充足,每个人都分到了趁手的兵器和坐骑。
太史慈拿着羊皮和笔墨,开始逐一登记信息。
为首的精壮汉子走上前,朗声道:“某叫张汛,并州雁门郡人氏。”
太史慈抬眼问道:“既是并州人,怎会辗转到了甘陵国?”
张汛解释道:“某家本姓聂,是昔年马邑之谋的聂壹后人。
因祖上避祸,才改姓张,世居雁门。
近些年鲜卑屡屡侵袭,云中、雁门等郡残破,族人四散流离。
族中长辈商议,欲迁徙回内地,清河郡有聂氏一支旁亲,素来与我雁门聂氏有来往,是以举族迁来此处投奔。”
他说得非常细致,自然生怕被当成奸细。
话音刚落,旁边几个汉子便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史君,我等皆是清河聂氏族人,可为张兄作保!”
太史慈还要再问,何方恰巧走了过来,看了眼张汛道:“登记吧,雁门张汛,我听说过。”
张汛猛地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司马……司马听说过小人?”
何方点点头,笑道:“我素来敬重侠义勇猛之士,你在雁门素有骁名,善骑射、敢战阵,我自然知晓。
不仅是你,你那位弟弟张辽,少年勇武,胆识过人,我也早有耳闻。”
“啊?!”
张汛惊得后退半步,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
他不过是边疆一个稍有声名的族中子弟,竟能被大将军从子、如今领兵驰援的何司马知晓,甚至连弟弟张辽的名字都听过,这份震撼......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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