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你得随我们一起去云海市。”
20号这天,外出务工名单下发至各乡镇后,陈长河来到胡世平的办公室,说道。
“哦?”
胡世平示意他坐下,诧异道:“送劳务人员前往云海市,由你挂帅,有李主任等二十多名干部配合,还不够吗?”
组织1200人一起外出,还要与四十多个企业对接,把这些人安排妥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广山县打算派出包括陈长河在内的二十多名干部,陪同大家前往。
待所有人入职完毕后,大部分人返回,留下两个人待在云海市,成立办事处。
有陈长河这个对云海市极为熟悉又人脉极广的领导带队,又有二十多名干部辅助,应该足以把此事办妥,为何需要自己亲自前往呢?
“书记此去云海市,有两件事。”
陈长河坐下来,并没有立即道明要请胡世平去做什么,而是正色道:“劳务输出能让乡亲们先挣到钱,解眼前的穷,却解不了广山县长远的穷。
真正想让广山县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还得大力发展本地经济。
一是建设发展本地产业,二是吸引外地的企业家来这里投资建厂。”
“这话在理。”
胡世平点点头,轻叹道:“可不论是发展本地产业,还是吸引投资,都不容易啊!我们广山县各方面的条件太差了,自己的工农业发展不起来,外面的企业也不愿进来,我们以前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收效甚微啊……”
“之前县里请来企业家来此处考察,有人看中了本地的一些资源,比如桑岭镇的桑蚕养殖,但由于路况太差、交通不便,最后选择放弃。
东圩乡与其临近的两三个乡镇,土壤沙化适合种植花生,却由于无法及时灌溉而无奈作罢……
这些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基础建设太差。”
陈长河沉声道:“因此,我们想要发展经济,首先就得把根基扎牢——修路建桥、建设水利。”
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广山县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道路方面,首先,从县城通往各乡镇的主干道,得全部拓宽铺平,修成至少为双车道的柏油路。
其次,部分需要重点发展特色产业的村庄,也要修出可供货车进出的道路……
水利工程方面,东圩乡那一片,要修建引水渠和蓄水池,解决当地老百姓吃水难、灌溉难的问题,要能够保证农业灌溉。
新河乡那边,要将河堤加高加固,再修几条排涝沟……”
他把自己的想法讲述一番,看向胡世平。
只见胡世平眉头紧皱,长长叹息:“陈县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修路建水利确实是为广山好。
可你算过账没?县城到各乡镇的主干道,加起来足有二三百公里,拓宽铺设柏油路,没个七八千万资金根本下不来。
那几个乡镇的水利工程,加起来也得上千万。
可是……咱们县财政一年的收入才多少?
除去干部工资、学校医院开支,每年能剩下的钱连修一段路都不够,又何谈做这么多事情呢?”
“所以说,只能贷款。”
陈长河语气笃定:“县里没钱,但银行能贷,只要我们贷一笔钱出来,把我们县的基础设施建好、营商环境搞好,那么未来的经济发展就不是难题。
而如果基础建设不加以改善,广山县就永远只能困在‘穷’里打转。”
他的目光落在胡世平脸上,语气不容置疑:“劳务输出能挣来一时的钱,但基建是能管十年、二十年的根基。
路修好了,水利建好了,我们的产品能生产出来、能销出去,外面的企业也愿意来建厂。
到时候,咱们县的财政收入自然能涨上来,还贷款根本不是问题。”
胡世平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摩挲,眉头依旧没舒展开:“可银行哪有那么好说话?咱们广山县是贫困县,以前也找过信用社贷款,额度少、利息高,谈起来也很麻烦。现在要贷大几千万甚至上亿,人家能愿意吗?”
“这事我来对接。”
陈长河坐回到椅子上,语气轻松了些:“省里的几大银行,我都打过交道,认识他们的行长。
这次您跟我一起去云海市,咱们一起见见这几位行长。
您以县委书记的身份,跟他们讲广山县的规划,我再从旁帮着敲边鼓,争取把额度谈下来,利息压到最低,还款年限拉长到十年以上。”
胡世平见陈长河说得如此信心十足,心里也有了些底气,点头道:“好,那我就跟你跑一趟云海!要是真能贷到这笔钱,咱们广山县就真的有盼头了!”
“嗯。”
陈长河点点头,又道:“我建议明天开个常委会,把这事经大会讨论确定一下,顺便大家集思广益商量商量,具体要贷多少额度,要拿什么资产进行抵押,以及要通过一个怎样的模式进行贷款运作……”
“没问题,我待会儿就让李主任通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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