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罗淑英。
她奉大蛊师之命,前来夺取井底的“魂核”,炼化成蛊圣。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顾一白的眼中。
“哼,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真是自不量力。”顾一白冷笑一声,并没有阻止罗淑英的行动。
他倒要看看,这个野心勃勃的地师长老,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罗淑英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很快就来到了密道的尽头。
在那里,她看到了一口巨大的黑锅,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那黑锅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罗淑英贪婪地盯着黑锅,
“只要得到了它,我就能成为蛊圣,就能掌控整个苗疆!”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伸出手,向着黑锅的底部摸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锅底的瞬间,她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无数恐怖的幻象。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无数只毒虫啃噬,身体被一点一点地蚕食,最终化为一堆白骨。
“啊!”
罗淑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缩回了手。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怪物。
“心魔……这是心魔!”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想要摆脱脑海中的幻象,却无济于事。
那些幻象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罗淑英疯狂地摇动着手中的搜蛊铃,想要借助铃声的力量,驱散心魔。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的举动,却引来了更大的灾难。
搜蛊铃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瞬间引动了井中残魂的暴动。
九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井底涌出,死死地缠住了罗淑英的身体。
“不!不要!”罗淑英发出绝望的哀嚎,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九道黑影拖入了黑暗的深渊。
顾一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出手相救。
他知道,这是罗淑英咎由自取,是她野心的代价。
“铁三郎,你若想活命,就把她留下的铃铛,交给青姑。”顾一白淡淡地对站在一旁的铁三郎说道。
铁三郎浑身一震,他看了看井底的黑暗,又看了看顾一白那深不可测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与此同时,老炉头已经将怒哥强行按在了井口。
他用自己的鲜血在井口周围画了一个诡异的法阵,嘴里念念有词,如同一个疯癫的巫师。
“你是药仙九子最后一炉——燃凤火,开锅门!”老炉头嘶吼着,声音充满了疯狂。
“老子不是器!是活物!”怒哥拼命地挣扎着,怒吼着,想要摆脱老炉头的束缚。
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自己即将被投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然而,他的挣扎是徒劳的。
老炉头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怒哥体内的凤种血脉骤然爆发,一股赤金色的火焰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顺着井壁蔓延开来,竟然将那口虚幻的黑锅点燃了!
“唳!”
黑锅中传出万千哀鸣,那些哀鸣声凄厉无比,仿佛来自地狱的亡魂。
随后,所有的声音都归于寂静,黑锅的锅身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裂缝之中,露出了一枚血色的蛊卵,那蛊卵正与怒哥的心跳同频共振,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深夜,古井旁。
顾一白独坐在井边,借着惨淡的月光,他从一块从锅片中提取的铜钉,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泛着幽冷的光泽……深夜,古井旁,月光惨淡如霜。
顾一白独自坐在井边,指尖摩挲着那枚从锅片提取的铜钉。
幽冷的光泽映衬着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般深不见底。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腐朽的味道吸入肺腑,然后,屈指,轻敲井壁三下。
“咚、咚、咚……”
三声闷响,如同锅盖轻叩,从井底幽幽传来,带着某种回应,又似无声的质问。
顾一白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低语道:“师父,你说器不能有心,可这口锅,它……想活。”语毕,他将铜钉收入袖中,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远处,一片阴影笼罩的林间。
吴龙那双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从井口飘出的那根凤羽。
尾钩如同毒蛇般缠绕住它,感受着羽毛上残存的炙热气息。
他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嘴角,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找到了……”吴龙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砺的石头相互摩擦,“真正的……炉心。”他狞笑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阵令人作呕的腥风……
怒哥蜷缩在药庐的屋檐下,瑟瑟发抖。
夜风吹过,他蓬松的绒毛被吹得凌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鸡仔。
但他知道,自己不再仅仅是一只鸡了。
他抬起爪子,轻轻抚摸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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