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柳七渡劫只剩两天,去长白山的行囊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可陈雪心里总没底。想起黑风洞的毒障、毒鼠仙的蚀魂毒,还有炼魂塔未知的凶险,她就觉得自己这点能耐根本不够用——手里就一把匕首、几包雄黄粉,真遇上厉害的邪祟,除了给林风打打下手,怕是连自保都难。
“得再加点底气才行。”陈雪翻出奶奶留下的那本日记,坐在煤油灯底下翻了大半宿。日记里除了记载狐仙契约的往事,还提过一句“狐仙本源之力为狐火,可焚邪祟,需凝神驭之”。她体内还残留着当年白狐留下的一点灵力,之前一直没敢动用,怕控制不好伤了自己,可现在到了紧要关头,这或许就是能帮上忙的关键。
当天夜里,村里静悄悄的,月亮挂在天上,洒下一层清辉。陈雪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按照日记里写的方法,双腿盘膝,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她试着去感受体内那股微弱的灵力,就像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找一盏小灯,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一开始啥感觉都没有,只有风吹过院子的沙沙声。陈雪没气馁,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奶奶日记里的口诀,慢慢放空思绪。不知过了多久,指尖突然传来一丝温热的触感,她心里一喜,赶紧集中注意力,就见指尖“噗”地冒出一点微弱的火苗,橘红色的,像根快燃尽的火柴头,还没等她看清,“嗖”地一下就灭了。
“成了!刚才真的有火苗!”陈雪激动地拍手,可再试着引火,指尖却空荡荡的,连点热意都没了。
林风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披了件外套出来:“怎么还没睡?大半夜在这儿折腾啥呢?”
“我在试奶奶日记里的狐火!”陈雪拉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兴奋,“刚才指尖真的冒出火苗了,就是太弱了,一下就没了。”
“狐火?”林风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白狐最后的嘱托,心里有点担心,“那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吧,奶奶日记里说狐火能烧邪祟,是好东西。”陈雪摇摇头,又坐回马扎上,“我得赶紧练会,到了长白山,也能多帮你一把,总不能一直让你护着我。”
林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没再多说,只是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陪着她:“那你小心点,有啥不对劲就停手。”
接下来的大半夜,陈雪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练引狐火。指尖的火苗时有时无,有时候刚冒出来就灭,有时候烧了两秒就缩回去,折腾到后半夜,她额头上都冒了汗,指尖也有点发麻,可还是没摸到门到。
“别急,慢慢来。”林风递了瓶水过去,“这种本源之力哪能一下子就掌控住,你都能引出火苗了,已经很厉害了。”
陈雪喝了口水,歇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急了?奶奶日记里说“凝神静气,以心驭火”,或许是自己太想成功,反而心不静了。她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再次放空思绪,这次不再刻意去追求火苗的大小,只是静静感受体内那股灵力的流动。
渐渐的,指尖的温热感又回来了,比之前更明显。陈雪没急着发力,只是顺着灵力的节奏慢慢引导,就见指尖再次冒出火苗——这次不是橘红色,而是淡粉色的,像一朵小小的桃花,安安静静地在指尖跳跃,没有之前的飘忽不定,反而稳得很。
“你看!稳住了!”陈雪惊喜地喊出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淡粉色的狐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看着温暖得很,一点都不灼热,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林风凑近一看,也觉得神奇:“这就是狐火?看着挺温和的,不像能烧邪祟的样子啊。”
“你可别小瞧它。”黄三太爷的声音突然在俩人脑子里响起,带着明显的惊讶,“这丫头竟能驯服狐火,还能让火性变得这么温润,看来跟狐仙的缘分不浅啊!”
“三太爷,这狐火到底厉害在哪儿?”陈雪好奇地问。
“狐火是狐仙最本源的力量,看似温和,实则杀伤力极强,专门焚烧邪祟的魂魄和阴气。”黄三太爷解释道,“普通狐仙的狐火是红色或橙色的,戾气重,容易伤敌也容易伤己,可这丫头的狐火是淡粉色,还能收放自如,说明她不是强行催动,而是真的驯服了这股力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陈雪听得眼睛发亮,试着抬手挥了挥,指尖的狐火跟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一点都没失控。她又试着把狐火往旁边的树枝上凑了凑,就见树枝上沾着的一点蜘蛛网,碰到狐火瞬间就化为灰烬,树枝本身却一点事都没有,连温度都没升高。
“太神奇了!”陈雪高兴得眼睛都弯了,反复试着收放狐火,从指尖到掌心,再到慢慢散开,虽然还不能大范围操控,但已经能稳定掌控小范围的火苗了。
林风看着跳跃的淡粉色狐火,心里突然想起白狐最后的嘱托——“狐火虽强,反噬亦烈,善待吾力,莫为执念所困”。他拉过陈雪的手,认真地说:“狐火虽强,但也容易反噬,刚才三太爷也说了,普通狐火戾气重,你这狐火看着温和,可毕竟是本源之力,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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