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上甲板,郑森按剑立于“飞霆号”艏楼,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台湾海峡的浪涛。他身后,七艘战舰呈雁翎阵列劈开碧波,主桅上大明龙旗猎猎作响——这支小小的舰队,承载着帝国重返海洋的雄心。
“靖海公,荷兰人的哨船发现了!”了望哨嘶声喊道。
郑森嘴角微扬:“升战斗旗!传令:保持航向,全帆突击!”
刹那间,旗舰桅顶升起赤红旗帜。明军战舰齐齐转向,船首劈开白浪直扑台湾西南海岸。当热兰遮城的棱堡轮廓在晨雾中显现时,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艘武装商船已仓皇出港拦截。
“轰!轰!轰!”
未等敌船进入火绳枪射程,明军舰艏的“弘光五式”长管舰炮率先怒吼。炮弹呼啸掠过海面,精准砸在荷兰旗舰“巴达维亚号”的船舷上。木屑纷飞中,荷兰水手们惊恐地发现——明军炮弹竟在甲板上炸开!这是格物院最新研制的定时引信开花弹,专为海战设计。
“上帝啊!他们怎么做到的?!”荷兰舰队指挥官范·德·兰普惊叫着扑向舵轮。他从未见过如此射程与精度的舰炮,更未料到炮弹竟能在甲板上二次爆裂。三轮齐射后,“巴达维亚号”主桅轰然折断,另两艘商船燃起冲天大火。
“左满舵!贴近敌舰!”郑森声如洪钟。
明军战舰灵巧转向,船舷侧对残敌。百余名水兵齐刷刷举起“弘光三式”燧发铳,枪口火光连成一片赤色长虹。甲板格斗战爆发!明军水兵身着轻甲,三人一组组成刺刀突击队。燧发铳轰鸣后,雪亮的刺刀直刺荷兰水手咽喉——这是朱慈烺亲自拟定的《水师接舷战操典》。
范·德·兰普挥剑砍倒两名明军,却被郑森一枪击中肩胛。他踉跄跌倒时,看见明军士兵正用精钢撬棍撬开炮门,将燃烧的火药包塞进荷兰火炮炮膛。“不——!”轰然巨响中,整层炮甲板化作火海。
当热兰遮城守军打开城门企图驰援时,秦良玉之子马祥麟率领的陆军登陆部队已扼守要道。五百名手持燧发铳的武英营士兵列成三段击阵型,枪声如暴雨倾盆。荷兰守军丢下七十多具尸体溃退回城,吊桥在硝烟中轰然升起。
“传令围城!”郑森踩着范·德·兰普的佩剑登上热兰遮城残破的城墙,“三日内,我要这座堡垒易主!”
武英殿,朱慈烺正在审阅“皇家理工学院”的首批招生名录,韩赞周疾步入内:“陛下!郑森八百里加急军报!”
展开塘报,朱慈烺眼中骤然迸发精光:“好!郑森三日攻克热兰遮城,俘荷兰守军三百,缴获战舰两艘、火炮二十八门!”他击节而起,“传旨:靖海营全体擢升一级!郑森晋靖海郡公,赐尚方宝剑!”
“陛下,”韩赞周压低声音,“荷兰使节范·德·桑德正在会同馆候旨,是否……”
“宣他觐见。”朱慈烺冷笑,“正好给这头红毛狮子拔拔牙。”
当范·德·桑德踏入大殿时,武将们正传阅着热兰遮城战报。他瞥见塘报上“焚毁炮台三座”、“缴获VOC商船‘黄金郁金香号’”等字样,额头沁出细汗。
“贵使可知道,贵国东印度公司在台湾筑城征税,强占我大明国土四十年?”朱慈烺将塘报掷于案前,“今我水师收复故土,贵使以为如何?”
范·德·桑德强作镇定:“陛下误会了!热兰遮城是租借的贸易站,我们愿支付更高租金……”
“租金?”朱慈烺霍然起身,龙袍带起凛冽寒风,“从今日起,台湾澎湖列岛,重归大明版图!尔等若想通商——”他指向殿角沙盘,“必须拆除所有非法堡垒,商船停泊于厦门官定码头,货物由‘皇家海洋贸易公司’统购统销!否则……”他猛地掀开沙盘上覆盖的绸布,露出荷兰商船在南洋劫掠华商的血证,“朕的舰队,会亲自去巴达维亚讨个公道!”
范·德·桑德扑通跪倒:“陛下息怒!我即刻修书总督,接受条件!”
“记住,”朱慈烺俯视着他,“海洋不是强盗的猎场,而是文明的通途。大明要的,是平等互惠的商路,不是殖民霸权!”
吕宋林加延湾,朱慈炤的舰队正遭遇更凶险的考验。
三艘西班牙巡逻船呈品字形包抄而来,船首炮口闪烁着寒光。苏鸣岗急道:“殿下!快撤!他们装备新式舰炮!”
“不。”朱慈炤反而下令落帆,“传我将令:所有战船转向侧舷,准备齐射!”
当西班牙战舰进入三百步时,明军舰队突然集体转向。船舷两侧的“弘光五式”舰炮同时开火,炮弹精准砸在敌舰水线处。“圣玛利亚号”船体炸开巨洞,海水倒灌如龙。另两艘敌船慌忙转向,却被明军燧发铳集火压制甲板。
“登舷!”朱慈炤拔刀跃上敌舰。
刀光剑影中,他亲手斩断西班牙指挥官的佩剑,刀尖抵住其咽喉:“告诉马尼拉总督——吕宋不是殖民地,是大明子民的家园!再敢屠华,下次炮口对准的,就是总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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