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个不懂事的熊孩子,蛮横地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精准地打在刘滔的眼皮上。她迷迷糊糊地、带着一身仿佛被拆开重组过的酸痛感,悠悠醒转过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第一个闯入脑海的不是“我在哪儿”,而是地上那几片堪称“惨烈”的布料——她昨天精心挑选、价值不菲的连衣裙,此刻已经完成了从时装到抽象艺术品的蜕变,安静地躺在地毯上,诉说着昨夜战况的激烈程度。
“嗡”的一下,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刘滔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烫得能煎鸡蛋。一抹堪比天边朝霞的红晕,迅速攀上她的脸颊,甚至蔓延到了耳后根。
“唉~” 她捂住脸,发出一声百转千回、混合着羞恼和一丝丝难以言喻滋味的叹息。心里那个小人开始疯狂捶地:刘滔啊刘滔,你的意志力呢?你的原则呢?怎么最后还是让墨染这个混蛋得手了!怎么就……就没能再坚持那么一下下呢!
感叹归感叹,羞恼完蛋,现实问题立刻摆在了面前——她,没!衣!服!穿!了!
环顾四周,这总统套房宽敞得能跑马,但能蔽体的布料,除了她身上这条薄被,就只剩下椅背上搭着的一件……男士白色衬衫。
那个罪魁祸首呢?
刘滔带着一肚子复杂的疑问(以及一点点兴师问罪的情绪),窸窸窣窣地套上那件宽大的白衬衫。衬衫下摆刚好遮住臀部,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带着一种欲说还休的风情。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只警惕的猫咪,悄悄推开卧室门。
只见客厅宽敞的落地窗前,墨染这家伙,居然只穿着一件紧身运动背心,正在那里慢悠悠地打着不知名的拳法。动作行云流水,气息平稳,一副神清气爽、饱餐餍足的悠闲模样!
对比自己这浑身酸痛、衣衫不整的“战损”状态,刘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点残存的旖旎瞬间被怒火取代。
“喂!”她没好气地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我没衣服穿了!”
墨染收势,转过身,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居然捏着嗓子,来了句电视剧经典台词:“首先,我不叫喂,我叫楚雨……” 他顿了顿,自己先笑场了,“不好意思,串台了。滔姐,你知道我名字的。”
“少跟我贫!”刘滔气得想跺脚,但考虑到形象(主要怕走光),忍住了,“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墨染走近几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穿我的衬衣不是挺好看的吗?有种……别样的魅力。”
“我也不能就穿这个出门吧?!”刘滔简直要抓狂,“我是艺人!被人拍到穿男人衬衫从酒店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想要新衣服啊?”墨染坏笑着,故意拖长了调子,“求我——”
“你这个混蛋!”刘滔终于忍不住了,抓起一个靠枕就砸过去,“撕了我的衣服,现在还想耍赖不负责是吧?!”
墨染轻松接住靠枕,笑得更加无赖:“对啊,我就是耍赖,你能把我怎么样?报警抓我啊,跟警察叔叔说我把你衣服撕了?”
“你……!”刘滔被他这滚刀肉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即将开启新一轮“枕头大战”兼口水仗时——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如同一声惊雷,在套房里炸响。
刘滔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躲回了卧室,还“砰”地一声带上了门,心脏“噗通噗通”跳得跟打鼓似的。
墨染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失笑摇头,整理了一下背心,才慢悠悠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巩新凉。她手里提着好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女朋友”的温柔笑容:“墨总,按照你的要求,衣服都买来了。”
墨染接过袋子,随口道:“辛苦了。”
巩新凉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想往房间里瞟,嘴上却关切地问:“墨总,你买这么多……女装干什么?”
墨染不知道她是真单纯还是演技好,也懒得深究,只是含糊地敷衍:“哦,送给别人的礼物。”
“这样啊……”巩新凉笑了笑,很自然地发出邀请,“墨总,这酒店的早餐我看了一般,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错的早茶店,我们一起去尝尝?”
“额,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说。”墨染现在可没心思跟她吃早饭,只想赶紧打发她走,“你也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回北平。”
说完,不等巩新凉再说什么,他便客气但坚决地关上了房门。
墨染提着那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像丢沙包一样扔给刚从卧室探头探脑出来的刘滔:“喏,穿好衣服,陪我去吃早餐。”
刘滔接过袋子,想起刚才门口的女声,忍不住酸溜溜地问:“刚才来的是你女朋友?”
墨染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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