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那叫一个灯火通明,白炽灯管冷冰冰的光线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惨白,跟演恐怖片似的。墨念娇缩在塑料椅子上,两只手乖巧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眨巴着一双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试图用她那半生不熟的中文和可怜巴巴的表情蒙混过关。
“民警同志,真的是那个猥琐男先动手动脚的!他摸我屁股!”她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得要命,仿佛刚才在酒吧那个一招制敌、猛如虎豹的女侠是另外一个人。
一位年轻民警皱着眉头,手指敲着桌面,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无奈:“小姐,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等我们调取完现场的监控录像,才能下定论。”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墨念娇,带着点不可思议,“不过甭管谁先动手,您这下手……也忒重了点吧?瞅把人给打的!这很难界定为正当防卫啊姑娘!”
墨染赶紧上前一步,把妹妹护在身后,脸上堆起诚恳(且试图萌混过关)的笑容:“民警同志,误会,纯属误会!我妹妹她……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比较……呃……开朗活泼?对!活泼!而且她打小就习武,练过几年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手上没轻没重,但其实心地特别善良!她这是对国内法律了解不够,绝对没有恶意!您看……能不能以批评教育为主?拘留什么的,就算了吧?好不好?给您添麻烦了!”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想递烟,摸到空口袋才反应过来这儿是派出所。
民警同志眼睛一瞪,丝毫不为所动:“甭来这套!在国外长大?她就是从火星来的,到了地球……到了咱中国地界,也得遵守中国的法律法规!最后怎么处理,等我们看完监控,再看看人家的伤情鉴定报告再说!等着吧!”
墨染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退回座位。没办法,只能干等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混合的味道。
墨念娇偷偷瞄着墙上“滴答滴答”走个不停的时钟,越来越坐立不安,她拽了拽墨青严的袖子,小声嘀咕:“大哥……这都这么晚了……万一妈待会儿打电话查岗……我们怎么说啊?”
墨青严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训斥:“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动手的时候那股子痛快劲儿呢?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肌肉吗?!”
“我……我那不是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嘛……”墨念娇瘪着嘴,声音越来越小。
“冲动?!你次次都是这个理由!家里因为你这‘冲动’,赔出去的钱都快能买辆跑车了!你怎么就一点记性都不长呢?!”墨青严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墨染看着妹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又软了,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身后:“行了哥,事已至此,骂她也解决不了问题。想想怎么善后吧。”
又熬了一阵儿,另一位年纪稍长的民警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和之前的年轻民警低声交谈了几句,两人时不时还往墨家兄妹这边看几眼。
随后,那位年长民警清了清嗓子,面向他们,表情有点复杂:“咳咳,情况我们初步了解了。现在呢,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墨染心里咯噔一下,这经典开场白通常意味着麻烦不小。他硬着头皮说:“先……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是,我们调取了酒吧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确实是那名王姓男子先对这位墨念娇女士实施了骚扰行为,动作很不规矩。从这点上看,你们确实占理。”
墨染刚松了半口气,民警紧接着又开口了。
“但这坏消息是……”民警翻开文件夹,念着里面的报告,“对方的伤情鉴定报告出来了。左手臂尺骨骨折,轻微脑震荡,私处……嗯……严重肿胀软组织挫伤,另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损伤和淤青。”
民警抬起头,目光在墨念娇身上停留了两秒,眼神里充满了“人不可貌相”的震惊:“对方如果坚持要追究的话,咬定你们是故意伤害,这事儿还真有点麻烦。毕竟这伤害后果……有点显着。”
正当墨染头皮发麻,开始在心里快速计算要赔多少钱、找哪个律师比较靠谱的时候,警务室的门“哐当”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气质出众的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丈夫呢?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刚才做记录的年轻民警抬头问道:“你是王科的妻子?”
“对,我是!我叫刘滔。”女人连忙点头,气息还有些不稳。
墨染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忍不住啧啧感叹:真是见了鬼了!那个猥琐油腻的王科,居然能有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妻子?这简直是一颗水灵灵的上好白菜,让一头邋遢猪给拱了!暴殄天物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越看越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墨染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万倩,压低声音:“万倩,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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