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杨蜜的小情绪,墨染可谓是劳苦功高、倾囊相授,汗珠子掉床上摔八瓣儿,终于睡服了杨蜜。
《何以笙箫默》的喧嚣刚刚落下帷幕,导演简川河连杀青宴的酒杯都没捂热乎,扭头就扎进了剪辑室那片更幽深的“战场”。墨染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探探他的口风。
寻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墨染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宣布:“同志们辛苦了!今晚墨总请客,剪辑室全体,海鲜大酒楼走起!” 众人欢呼雀跃,簇拥着还穿着沾满咖啡渍工作T恤的简川河往外走。简导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砸得有点懵,推脱不得,半推半就地被架上了餐桌。
包厢里,水晶吊灯亮得晃眼,龙虾鲍鱼摆满了转盘。墨染化身最殷勤的服务生,亲自为简川河斟满白酒,那姿态,谦和得让简川河差点以为杯子底下压着张巨额支票。
“简导拍完这部电视剧,后续有什么计划吗?”
“暂时还没有,尽力剪好这部片子,然后回去看深哥的安排。”
墨染心中了然,暗道“铺垫到位”,决定单刀直入:“简导,咱明人不说暗话。您和深哥他们几位,最近这活儿接得风生水起,独立于山影之外,这格局……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蓝图在铺啊?外头可都议论着呢。”
简川河闻言,略显黝黑的脸膛上掠过一丝被看穿的窘迫,随即坦然点头:“墨总眼光毒辣。既然您点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确实,哥几个是有那么点心思,想自己支个摊子试试水。这几年吧,应该就能把架子搭起来。” 话说得实在,带着山东汉子的爽利。
墨染看简川河这么直接,那么自己说话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其实我们公司也正在招募人才,对你们几位一直十分看重,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
简川河面露一丝难色:“墨总,我估计这希望不大。”
墨染心头咯噔一下,面上笑容不减:“为什么,你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墨总,我很早之前就开始和侯红亮一起合作,他一直是我们电视剧的制片人。出来单干也是他和深哥一起定下来的,以我的判断来说,深哥不会抛下侯制片的。”
墨染脑子转得飞快,立刻祭出钞能力:“没关系,我可以把侯制片也拉进我们公司呀。”
简川河却苦笑着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侯制片可能并不太想寄人篱下,墨总。”
包厢里一时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海鲜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墨染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嘴角有点发僵:“……真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精心准备了诱饵、鱼儿却绕道而行的垂钓者。
简川河端起酒杯,主动碰了碰墨染面前那杯几乎没动的酒,语气诚恳:“墨总,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对您本人、对贵公司的印象,那是顶好的!就算将来不能在一个锅里吃饭,合作的机会肯定海了去了!您放心,只要是好本子、好项目,我老简随叫随到!” 这话说得敞亮,却也彻底关上了招揽的大门。
简川河说出这话意味着将来双方最多是合作的关系,而不是同事的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闹掰。
墨染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惆怅,端起杯一饮而尽,豪迈地一抹嘴:“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喝酒。”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墨染饶是酒量尚可,也架不住心头那点失落的加成,走出酒楼时脚步已有些发飘。助理辛越玲尽职尽责地把他塞进车里,一路护送回府。门一开,迎接他的是杨蜜嫌弃又无奈的眼神,连拖带拽把他弄回了卧室。
待到夜半酒意渐消,墨染被喉咙的干渴唤醒,迷迷瞪瞪睁开眼,竟瞧见床边亮着一盏暖黄的阅读灯。杨蜜居然没睡,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神情专注,眉头微蹙,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竟透出几分罕见的书卷气。
墨染以为自己酒劲没过出现幻觉,揉揉眼睛,哑着嗓子打趣:“杨女侠居然看上书了,真是天下奇闻呀。”
杨蜜头也不抬,翻过一页,语气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淡然(或者说是装腔作势):“唉,自从那日蹦完迪回来,我就觉得俗世繁华不适合我,我还是做一个文艺女神为好。”
墨染忍着笑,凑过去瞄了一眼封面。当“鬼吹灯”三个大字撞入眼帘时,他一个没憋住,“噗嗤”笑出声,彻底破功:“你看个《鬼吹灯》就敢说自己是文艺女神啦?”
“我这不是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嘛,再说了谁一上来就看世界名着呀,不得从符合自己阅读兴趣的书看起嘛。”
“你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啊。”
“来,跟姐姐一块儿看。”
墨染像个大型抱枕,无奈地枕着她柔软温暖的胸口,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被迫加入“精绝古城探险队”。两人一个念一个听(主要是墨染被迫听杨蜜用夸张的语调念“粽子”、“黑驴蹄子”),在胡八一和王胖子的插科打诨中,硬是熬到了后半夜,把《精绝古城》这一卷囫囵吞枣地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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