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一菲刚拍完一组杂志封面,难得的这几天有空。不去欣赏一下大自然的风光,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大好时光呢!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墨染的日程表挤得像早高峰的地铁——上午是表演排练,在田庄庄老师的死亡凝视下,把盲人钢琴师的“真听真看真感受”磨了千百遍;下午是琴房酷刑,那首该死的《诗人之恋》在指尖磕磕绊绊,弹得他怀疑人生,手指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琴声渐歇,墨染揉着发麻的屁股刚站起身,准备扑向等候已久的一菲,来点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兜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韩山品。
墨染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硬着头皮接起:“喂?韩叔?”
“小子有空吗?陪我去看个电影。”
墨染:“……啊?” 他瞥了眼旁边正用眼神发射“刀片”的一菲,喉咙发干。
“啊什么啊?有事?”韩山品语气不善。
“没…没事!”墨染求生欲瞬间爆棚,“那个…韩叔,我能带个人吗?就…就一个!”他赶紧补充,试图用一菲的“护身符”抵挡可能到来的“观影酷刑”。
“行,赶紧的!”韩山品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墨染和一菲在韩山品助理的带领之下见到了韩山品。
“韩叔叔,晚上好。”一菲问候道。
“晚上好,一菲。”
“韩叔,什么电影还让你特地请我们来看?”
韩山品没接他的贫嘴,用烟斗朝身后巨大的荧幕墙点了点:“就是这部《南京!南京!》,是路川导演拍的,请你们来鉴赏一下。”
《南京!南京!》是一部历史题材的电影,讲述的是1937年,小日子在我国犯下的滔天罪行。
墨染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抽了抽,脱口而出:“......就冲这海报,这电影名字我就不想看了。”
“这么有意义的电影你都不想看,你小子是一点都不爱国呀!”
“不是我不爱国,这电影摆明了是讲一场灾难的。拍的好,我会一肚子火,拍不好,我还是一肚子火,何必呢。您要是在电影结束后给我安排两个小日子的犯罪分子让我见义勇为一下,我保证天天看这种类型的电影。”
韩山品没好气的一拍墨染的脑袋:“就你小子怪话多,让你看你就看,别废话知道吗?”
墨染揉着后脑勺,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蔫头耷脑地缩进沙发里:“哦......”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影院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胶片转动的细微声响。光影在巨幕上流淌,1937年那座地狱之城的惨状被**裸地呈现。墨染紧抿着唇,脸色越来越沉,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一菲早已泪流满面,紧紧抓着墨染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韩山品则如同石雕般坐着,只有烟斗里偶尔明灭的火光,映照着他眼中深沉的痛楚。
尽管一菲捂得十分严实,但是难免会有眼见的记者发现她,要是被堵住那就麻烦了,于是墨染让一菲先去车上等他,他则留下来等韩叔接受完采访后,送他回家。
墨染站在韩山品身后,安静的像个小喽喽,但还是有记者认出了墨染。
一个不知道哪家的记者将话筒拼命往墨染这边伸:“墨导,墨导,能请你谈谈对这部电影的看法吗?”
墨染本想装聋作哑混过去,谁知前面的韩山品脚步一顿,极其自然地侧身让开,还顺手把墨染往前推了小半步,脸上写着“该你上了,小子”。
墨染心里骂了句韩叔不地道,脸上只能挤出个僵硬的笑容,对着黑洞洞的镜头和无数双期待的眼睛:“这个…还行吧,看着…挺惨的。” 语气干巴巴,毫无灵魂。
记者显然不满意这敷衍的答案,话筒又往前送了送:“墨导,能请您说得具体点吗?比如对影片的立意、手法、或者某个角色印象深刻的地方?”
墨染沉默了几秒。刚才观影时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此刻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喉咙。既然被逼到这个份上…他深吸一口气,墨镜后的眼神锐利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
“说实话,这部电影,我不喜欢。”
“哗——!”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先是集体愣住,随即脸上爆发出中了头彩般的狂喜!快门声瞬间密集如暴雨!明天的头条有了!爆点有了!墨染炮轰路川!年轻导演公开叫板前辈!这流量,妥妥的!
墨染无视了那些狂热的闪光灯,语速平稳,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压抑后的锋芒:“看完这部电影,我心里五味杂陈。拍摄手法、技术层面的东西,留给专业的影评人去讨论。我只想说说视角,说说立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路川本人。
“看完这部电影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拍摄技法的问题就交给专业的影评人去聊吧,我说说对电影中的几个视角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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