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仁军濒临崩溃之际,南方又传来震天杀声。
刘俊亲率三千南阳新军赶到,玄色战旗上字如血。
新军长矛如林,踏步如雷,尚未接战就已让黄巾军胆寒。
夏仁眼见败局已定,咬牙点出三千死士:
尔等断后,为了黄巾大业!每人抚恤双倍!
说罢带着残部沿河溃逃,断后的士卒很快被汹涌而来的南阳军淹没,惨叫声久久回荡在河面上。
刘俊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溃逃中的夏仁,心中暗忖道:
此人必是黑风寨四当家夏仁,同为穿越者,今日断不能让他走脱!
一念至此,他手中马鞭猛地指向那道狼狈的身影,厉声喝道:
夏仁狗贼!颖阴城暗算本府之仇,今日定要你血溅五步,命丧黄泉!
声音裹挟着滔天怒意,在战场上滚滚传开。
甘宁闻言,眼中凶光大盛。
他猛地一夹马腹,霸海大刀在阳光下划出刺目寒光:
弟兄们,随我取那贼酋首级!
数千将士如饿虎扑食,瞬间撕开殿后敌军的防线。
典韦双戟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戟下去必有人头飞起,所过之处竟犁出一条血路。
挡住他们!
夏仁声嘶力竭地吼叫,却见三千殿后部队如雪遇骄阳,转眼间土崩瓦解。
刘俊勒马阵前,冷眼看着满地尸骸:
刘威听令!
他剑锋斜指东武亭,你率三千新军留守,看押俘虏,救治伤兵。
突然剑尖转向北方,余部随本府追击!
“诺!”
追击大军如洪流般涌过战场。
典韦一马当先,双戟上挂着的碎肉随风飘落。
甘宁锦帆战袍已被血染成紫黑,却仍催马疾驰。
王猛铁枪横在马前,枪尖滴落的血珠在黄土上连成一线。
夏仁回头望去,只见烟尘中追兵如潮,身边士卒却越来越少。
有个亲信跪地哭求:渠帅,跑不动了...
话音未落,就被飞来的箭矢钉在地上。
夏仁咬牙挥鞭,战马嘴角已渗出白沫,却仍拼命狂奔。
沿途不断有士卒掉队,有的瘫坐等死,有的跪地求饶,更多人直接窜入山林逃命。
程昱此时已逃至西北五里的山岗。
他回头望着追兵扬起的烟尘,突然撕下染血的袍角,露出里面早就准备好的平民布衣。
太平道...不过如此。
…………
与此同时,南阳通往颖川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张曼成与赵弘并辔而行,五千多黄巾军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铁甲碰撞声杂乱如丧钟。
道旁枯树上,几只乌鸦叫着,更添几分凄凉。
可恨的夏仁!
张曼成突然挥鞭抽断道旁树枝,惊起一群麻雀,
当初就不该听他的鬼话围攻南阳!
他铁青着脸,下颌胡须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赵弘叹了口气,摸了摸空瘪的粮袋:谁说不是呢,现在咱们连家都没了...
声音沙哑如磨砂,
黑风寨这些年攒的三十万石粮,全便宜了刘俊那狗官。
他回头看了眼蹒跚的士卒,眼下连伤药都紧缺...
张曼成猛地勒住战马,马蹄在黄土官道上刨出深坑。
他仰头望向伏牛山方向,眼中凶光闪烁。
等到了伏牛山...
腰间佩刀地出鞘三寸,定要夏仁给个交代!
赵弘正要接话,忽听后方传来骚动。
两人回头望去,只见几个伤兵瘫倒在道旁,鲜血浸透了简陋的包扎。
有个断了手臂的少年士卒,正趴在地上捡散落的黍米粒。
赵弘喉头滚动,终究没再出声,只是默默从怀中掏出半块干粮扔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后,淯水西岸的浅滩上泛起血色波光。
夏仁领着不足两千残部仓皇奔逃,士卒甲胄歪斜,兵刃拖地,在河滩上划出凌乱痕迹。
身后马蹄声如雷,刘俊亲率大军紧追不舍——
典韦双戟染血,甘宁锦帆猎猎,王猛铁枪生寒,五千多精锐如洪流般碾过浅滩。
铁蹄过处,河滩碎石迸溅如雨,淯水被踏得浪花飞溅。
丈余高的水幕中,追兵枪戟如林,寒光刺破暮色。
眼看合围在即,东北方向忽起异变——
一支三千人的生力军如狂风般杀出,铁蹄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为首一将身高九尺有余,**的上身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络腮胡须间露出一张赤红脸膛。
他手中那杆丈八长戟寒光凛冽,戟尖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刘俊瞳孔骤缩,握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巨汉周身散发的气势,竟让他座下战马不安地倒退三步。
甘宁与王猛立即勒马戒备,刀枪并举。
典韦默默策马上前,双戟交叉护在刘俊身前,虬髯下的双目如饿虎般紧盯来敌。
夏仁见状立即喝令残军止步。
他眯眼细看,只见那三千援军皆头裹黄巾,身披铁甲,正是太平道最精锐的黄巾力士。
再看那络腮巨汉,每走一步都在河滩上留下寸许深的脚印,显然实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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