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在鲁肃、黄祖等人陪同下,踏入仍在燃烧的郡守府。
他立即下达命令:
“肃清残敌,扑灭大火,出榜安民!严令各部,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子敬,劳你即刻统计府库,安抚士绅。文台、伯符,整顿兵马,巡防四城,防止宵小作乱。”
鲁肃拱手:“都督仁德,肃即刻去办。”
…………
番禺城陷的消息如同惊雷,滚过交州的山川河谷,最终在交趾郡龙编城的刺史府内炸响。
烛火摇曳,映照着交州刺史士燮凝重如铁的面容。
他手中那份帛书军报,仿佛重若千钧。
“父亲!”
长子士徽按剑而起,年轻的脸庞因激动而涨红,
“龙编城高池深,粮草足支一载,我军尚有万余可战之兵!岂能未战先怯?
孩儿愿为前锋,出城与甘宁决一死战!”
士燮缓缓抬眼,目光扫过堂下神色各异的族人僚属
——弟弟士壹、士?眉头紧锁,儿子士祗欲言又止,几位心腹文官更是面如土色。
他沉声开口,每个字都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决一死战?你可知番禺西墙如何而破?非人力可敌之震天炮,巨石轰击之下,坚城如齑粉。
高顺陷阵营,孙氏父子,皆万夫不当之勇。我交州子弟的血肉之躯,可能挡得住那等雷霆之势?”
士壹适时出声,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
“兄长明鉴。我士家世居交州,所求不过保境安民。如今扬州军携新破番禺之威,锋芒正盛。
刘俊虽非汉室正统,然观其据扬荆、用奇技、纳贤才,实有吞吐天地之志。
若以卵击石,只怕……”
他未尽之言,在座众人皆心知肚明。
“难道我士家累世恩信,就此付诸东流?”
士徽犹自不甘,声音带着屈辱的颤抖。
士燮长叹一声,疲惫地靠向椅背,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汉室气数已尽,天下鼎沸,非独我交州一隅。刘俊之势,如大江东去,不可逆转。
为父非惜此身,实惜我士氏满门,惜这交州百万生灵。徒逞意气,不过换来城破人亡,玉石俱焚。”
他目光最终定格在士徽身上,决然道:
“吾意已决,为存宗祀,为免苍生受难,当举州归附。”
他随即转向幕僚:
“桓邻,即刻草拟降表,言辞务须恳切。备好刺史印绶、户籍图册、郡县舆图。”
又对弟弟士武道:
“三弟,明日清晨,大开四门,撤去城防,府库钱粮悉数封存,不得有误。
另,张榜安民,晓谕军民,勿起骚乱。”
翌日黎明,龙编城门在晨曦中缓缓洞开。
士燮脱下官袍,换上素服,率领交州文武官员,徒步出城。
他双手高擎盛放印信图籍的托盘,步履沉稳,身后队伍鸦雀无声,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城外,甘宁大军军容严整,甲胄鲜明,“甘”字大旗下,甘宁金甲锦袍,按剑而立。
身旁鲁肃羽扇轻摇,孙坚、高顺等将肃立两侧,肃杀之气弥漫原野。
行至军前,士燮躬身下拜,朗声道:
“败军之将,交州罪臣士燮,谨献土归降!
伏望都督怜悯百姓,上呈刘扬州,使我交州得存血脉,士庶免遭锋镝之祸!”
甘宁与鲁肃交换一个眼神,随即大步上前,双手托住士燮臂膀,声音洪亮:
“威彦公深明大义,使万千生灵免遭涂炭,此乃大功德!我主刘公求贤若渴,必以礼相待!请起!”
是日,建安八年二月二十八,甘宁大军整肃入城,接管防务,封存府库,秋毫无犯。
安民告示贴遍大街小巷,交州七郡传檄而定。
岭南万里山河,自此纳入扬州牧刘俊版图。
…………
三月初二,幽州大地笼罩在铁与火的阴云之下。
北平城,这座北方边陲重镇,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劫难。
连续三天三夜,震耳欲聋的炮火几乎没有停歇。
日本帝国女帝卑弥呼麾下的数十门“红衣大炮”,以及来自蒸汽铁甲舰的舰炮,将数以千计的重磅炮弹倾泻在古老的城墙上。
起初,城墙还能在撞击中剧烈震颤,顽强地挺立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持续的轰击开始显现出毁灭性的效果。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沉闷、更加剧烈的巨响传来,伴随着大地的哀鸣。
北平城西北角的一段城墙,在承受了无数次打击后,内部的夯土结构终于无法支撑。
如同被巨斧劈开般,整体向内坍塌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乱石嶙峋的斜坡。
浓密的烟尘冲天而起,仿佛一条灰色的恶龙。
高台之上,卑弥呼女帝玄色凤袍的衣袂在硝烟吹来的热风中轻轻飘动,心中暗忖:
“大汉军队也不过如此,本帝翻手可灭!”
“陛下,终于破了!”
织田信长猩红的披风一扬,脸上露出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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