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秘之主里当保姆的日子 第142章 英雄的归途与社死传说的诞生

当夜月从那个散发着腐烂菜叶和不明液体混合芳香的垃圾堆里幽幽转醒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浑身上下如同被拆开重组般的剧痛，而是……饿。一种仿佛能吞下一整头苏尼亚海怪的、源自生命本能的饥饿。

他勉强动了动手指，发现【战士】途径带来的顽强生命力和【水手】对身体的掌控力正在缓慢地修复这具破败不堪的躯体，而这个过程，急需能量。

“巴顿……” 他喉咙干涩地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形象比昏迷前更加惨不忍睹—— now with extra garbage garnish! (附加垃圾装饰)。

他必须立刻离开贝克兰德这个是非之地，返回普利兹港的安全屋（以及逆戟鲸商贸的仓库，那里有食物！）。好在，随着大雾霾的源头被逐步清除，那致命的灰黄色雾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能见度大大提高，这为他这个“伤残人士”的撤离提供了便利。

他的撤离路线，堪称一场移动的“社死展览”。

一瘸一拐地穿过逐渐恢复生机的街道时，偶尔有幸（或者不幸）目睹他尊容的幸存市民，反应各不相同：

一位正在清理家门口污秽的老太太，看到他踉跄走过，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清了他那身标志性的（虽然破烂不堪）混搭风“战损装”和依稀可辨的、残留着诡异纹路的皮肤。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在胸前笨拙地画了个三角圣徽（画得不太标准），低声念叨：“愿……愿风暴……呃，愿女神庇佑您，‘清理者’大人……” 显然，他“仲裁官”的名号还没传开，但“清理垃圾和怪物的狠人”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几个正在帮忙分发救济食物的东区孩童，看到他远远走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睛一亮，兴奋地指着他喊道：“快看！是那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骑士’！他用门板打飞了怪物！” “不对不对！我叔叔说他是‘会放臭屁风暴的海鲜之神’！” 孩子们争论不休，但眼神里都带着一种对“强大”（和怪异）的纯粹崇拜。

夜月：“……” 他默默加快了（瘸拐的）脚步。

【深渊之力】传来微弱的波动：“凡人的敬畏……虽扭曲，但甘美……”

【邪神污染】似乎在记录：“…@#￥%…民间信仰雏形…基于垃圾与气味…#￥%…”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在经过一个临时设立的、由风暴之主教会管理的救助点时，一位看起来像是小队长的代罚者，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当看到他身上那勉强能辨认出的、与之前报告中“使用风暴之力但气味怪异的存在”有几分相似的伤痕和污渍时，那位代罚者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困惑，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惨、太像难民，而没有上前盘问，只是挥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夜月如蒙大赦，赶紧低头（虽然没什么东西可低了）溜走，内心咆哮：“风暴老哥的人眼神都不太好吗？！我这身‘仲裁官限定款’都认不出来？！好吧……可能确实有点过于写实了……”

凭借着【连环杀手】的隐匿本能（尽量挑人少、阴影多的地方走）和【航海家】对方向的直觉，他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码头区，找到了正在指挥水手们清洗甲板、嘴里还叼着半块黑面包的巴顿。

“老……老板？！” 巴顿看到夜月的造型，吓得差点把面包噎在喉咙里，“您……您这是去哪个深渊位面出差了？！怎么比咱们船底的附着生物还……还沧桑？”

“少废话！” 夜月有气无力地靠在桅杆上，“吃的……还有，开船……回普利兹港……立刻！马上！”

巴顿看着老板那仿佛下一秒就要回归女神怀抱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把他扶进船舱，拿出了船上最好的存粮——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航海饼干，以及一罐据说能“补充元气”的、味道感人至深的浓缩海藻膏。

夜月也顾不上味道了，如同饿死鬼投胎般狼吞虎咽起来。在咀嚼的间隙，他含糊不清地对巴顿下达了最后一条关于此次贝克兰德之行的指令：

“听着……巴顿……回去之后……找几个……机灵点的……散布消息……就说东区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雾都仲裁官’……他……他……” 他噎了一下，努力把饼干咽下去，“他嫉恶如仇，手段……呃，别具一格，致力于维护……城市卫生与社区安全……对，就是这样！”

他决定抢先一步，给自己的“仲裁官”马甲定下官方（自封的）基调，尽量往“行为艺术系守护者”方向引导，避免被直接打为“变态污染源”。

巴顿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努力记下了：“明白，老板！就是宣传咱们‘仲裁官’大人，虽然味儿大了点，打架方式野了点，但心是好的，是咱们东区自己人的守护神！”

夜月：“……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逆戟鲸号”缓缓驶离了依旧弥漫着淡淡悲伤与消毒水气味的贝克兰德码头。夜月躺在船舱里，听着海浪声，感受着身体在食物能量和自身恢复力作用下的缓慢修复，终于有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实感。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荡起那些幸存者的话语，那些孩童的称呼，那位代罚者嫌弃的眼神……

“垃圾骑士……海鲜之神……清理者……” 他喃喃自语，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混合着痛苦、无奈和一丝诡异自豪的叹息。

“算了……英雄不问出处，社死也是死……好歹，活下来了，还……挺深入人心的？”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雾都仲裁官”的传说，就会伴随着各种离谱的版本（比如用臭气熏跑魔女、用垃圾砸垮极光会、与官方小队默契配合等等），在东区，乃至整个贝克兰德的地下世界里流传开来。而他的“保姆”事业，似乎也在这种诡异的画风下，迈出了坚实（且味道浓烈）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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