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柯南瞬间停步。
童磨被勒着脖子,被迫微微仰着头,脸色因为“窒息”和“药物作用”显得苍白,眉头紧蹙,似乎十分不适。
但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挟持姿势下,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瘫软,双腿勉强支撑着,七彩的眼眸深处虽然带着“惊惧”,却并无慌乱,反而有种近乎审视的冷静被巧妙地隐藏在睫毛的阴影下。
脖颈上被刀刃压出的痕迹异常刺目,但除此之外,他并未显得过分失态。
“中岛健!放开童磨!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松田的声音低沉如冰,充满压迫感。
“死路?!都是你们逼我的!”中岛健双目赤红,情绪彻底失控,他挟持着童磨,一步步向门口退去,刀尖紧贴皮肤。
“是你们步步紧逼!查到了高桥和佐藤!查到了我!是童磨!是他害我变成这样的!他昨天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脸!教授的死也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教授就不会死!高桥和佐藤也不会动手!都是他!!”
他的逻辑混乱,将所有怨恨倾泻到童磨身上。
“荒谬!中岛!教授的死是你们合谋的罪行!与童磨何干!”萩原研二厉声驳斥,目光锐利如刀,紧盯着中岛健握刀的手
“闭嘴!!”中岛健勒着童磨脖子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童磨的咳嗽声更剧烈了些,脸色也更白,但眼神依旧维持着那份“虚弱”下的隐忍。“退后!我说退后!!”
松田和萩原只能咬着牙,一步步后退,让开通往走廊的路。柯南紧紧盯着中岛健的每一个动作,大脑飞速运转。
中岛健就这样挟持着看似虚弱却并未完全丧失支撑力的童磨,一步步退出了房间,退到了空旷而风声呼啸的走廊上。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将两人扭曲的影子拉长。船体的晃动让中岛健的脚步有些踉跄,但他手中的刀却握得更紧,刀刃在童磨的脖颈上压得更深,一丝温热的刺痛感传来,血珠立刻渗出。
‘该死……’童磨七彩的眼眸在阴影中微微一凝。他清晰地感觉到颈侧皮肤下细胞正在以非人的速度蠕动、修复。
那道小小的割伤正在飞速愈合!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几秒钟,伤口就会消失,只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血痂!
这绝不能被别人看到!
几乎是本能地,就在中岛健因为船体晃动而手臂力量稍有松懈的瞬间,童磨的身体极其细微地、仿佛是因为恐惧和站立不稳而向前“踉跄”了一下
他的脖颈看似无意识地、主动地蹭向了那紧贴着皮肤的冰冷刀刃!
嗤——!
比刚才更深、更清晰的割裂感传来!新鲜的血液立刻涌出,沿着白皙的皮肤滑下,染红了衣领。
“呃!”童磨适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眉头紧蹙,脸色似乎更白了一分。
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被挟持者因船体摇晃或凶手用力而造成的二次伤害。
“老实点!别动!”中岛健以为童磨想挣扎,手臂猛地又勒紧了几分,刀刃再次死死压住伤口位置,刚刚愈合了一点的皮肉再次被割开!
童磨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维持着痛苦和虚弱的表情。他必须不断重复这个动作——在伤口即将愈合时,利用中岛健的力量或制造细微的“意外”,让刀锋再次划破皮肤,制造持续的、新鲜的流血效果。
这需要极其精密的肌肉控制和时机把握,对他而言不算太难,但必须全神贯注。
“去甲板!带我去最下层甲板!!”中岛健对着步步紧逼的松田、萩原和柯南嘶吼,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绝望的疯狂
“我要救生艇!快给我准备一艘救生艇!放我走!否则我现在就割断他的喉咙!!”他手中的刀又用力了几分,童磨被迫仰得更高,脖颈上的伤口在压力下渗出更多的血珠。
“中岛健!邮轮在风暴余波中,放下救生艇等于送死!你冷静下来!”
松田的声音低沉如冰,墨镜后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中岛健握刀的手和童磨脖颈上不断渗血的伤口。他注意到了童磨刚才那一下“踉跄”和随之加深的伤口,心头的怒火更炽。
“我不管!我就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们这些疯子!离开这艘该死的船!”中岛健歇斯底里地喊着,拖着童磨,跌跌撞撞地朝着通往露天甲板的紧急通道门冲去,“快给我准备!不然我就拉着他一起跳下去!!”
刺骨的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水汽和冰冷的海水沫,猛烈地从敞开的通道门灌入,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
门外,是漆黑狂暴、如同深渊巨口般的茫茫大海,浪涛声如同巨兽咆哮,震耳欲聋。
中岛健挟持着童磨,艰难地退到了露天甲板的边缘。这里风力更大,船体在余浪中起伏摇晃得更加厉害。
惨白的应急灯光在甲板上投下摇晃不定的光斑,与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激烈地撕扯着。
童磨被海风吹得发丝凌乱,苍白的脸上沾着冰冷的水珠,脖颈上的伤口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眼,血珠不断渗出又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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