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 第24章 物化

【激烈……烦躁……】电子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琴酒似乎总被‘外部因素’拖慢脚步。某些‘存在’，本身就是效率的累赘。】朗姆将矛头指向塔纳托斯的存在本身。

【随意抛下美国的事务赶过来】

【琴酒啊琴酒】

通话尾声，电子音模拟的轻笑混着电流杂音

波本不语。电子音继续：【塔纳托斯状态？】

“状态不稳，似在强忍痛苦。琴酒全程……高度戒备。”波本如实道，他同样也想在朗姆这得到塔纳托斯的消息，以及让他无比在意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哼，】电子音发出一声怪异的嗤响

【他倒是对那件‘旧藏品’紧张得很，生怕碰碎了。‘藏品’的价值在于其功用，而非被私人束之高阁。波本，组织需要的是能随时启用的工具，不是被独占、影响任务的负累。】

“旧藏品”、“工具”、“功用”、“独占”、“负累”——朗姆的用词冰冷刺骨，似乎并没有把塔纳托斯当做人来看待

波本心领神会，立刻接道：“明白。塔纳托斯作为重要资产，其状态和可用性我会持续关注，确保其……处于最佳待命状态，服务于核心目标。”

【很好。】电子音似乎满意，【记住你的职责。别学某些人，被无谓的‘执念’蒙了眼。组织不需要第二个被‘物品’牵着走的蠢货。】

“执念”、“物品”、“蠢货”——朗姆的警告刻薄而**

但波本清楚，这份刻薄不是对他发泄的，而是对琴酒威胁他的地位的无能狂怒

“是。”波本应声。通讯切断。

屏幕暗下。降谷零立刻清空记录，换上另一部手机，拨通。

听筒传来绵长的盲音，终于被“咔嗒”一声轻响截断。凝滞的空气里，降谷零的指节规律叩击着话筒边缘，将只有他与诸伏景光知晓的暗号。

“Zero？” 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关切。

“Hiro，情况棘手。”降谷零语速略快，“朗姆对目标死没多纠结，反倒对琴酒当众暴怒杀人，尤其是塔纳托斯被刺激得状态不稳这事……有点诡异的满意。”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朗姆话里话外，塔纳托斯在他那儿就是个‘旧藏品’、‘工具’，是件该放在公共仓库里的‘物品’，不该被琴酒锁在私人保险柜里。”

“而且……他似乎要直接和琴酒撕破脸了”

电话那头的诸伏景光脸色低沉：“他不仅彻底物化了塔纳托斯，还忽然和琴酒撕破脸了？”

“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在明面上了。”降谷零语气凝重，“琴酒这些年势头太猛，朗姆的二把手位置坐得不稳了。”

“琴酒那边……”

“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降谷零回想起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对塔纳托斯的在意，远超常理。”

“……朗姆这倒没说错，那确实像个……弱点。”降谷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既是对情报的确认，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顿了顿，似乎想驱散那份沉重，语气带上点无奈：“其实，早在山上正弘那次任务，我就试着挖过塔纳托斯的底。”

“结果呢？”诸伏景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关切和凝重。

“石沉大海。”降谷零的声音低沉下去，“知道他的，都是些快入土的老骨头，口风紧得像焊死的铁门。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明显知道些什么，但想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比让琴酒笑还难。”他想起金发魔女那讳莫如深又带着点怜悯的笑容，心中疑云更重。

塔纳托斯的过去，像被浓雾和荆棘包裹的禁忌之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诸伏景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Zero，把观察塔纳托斯的任务交给我。”

“Hiro？”降谷零微微一怔。

“我是琴酒手下直系行动小组的成员，接触他的机会比你多得多，也更不引人注目。”诸伏景光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你目标太大，无论是朗姆还是琴酒，对你额外的‘关注’都太过敏感。由我来做这件事，风险更低。”

降谷零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清楚景光说的是事实。作为波本，他已被朗姆明确赋予了“关注”塔纳托斯的任务，但这关注本身就带着朗姆的烙印，一举一动都可能被过度解读。

而苏格兰，作为琴酒小组里可靠但低调的狙击手，他的接近，天然带着一层不易察觉的保护色。

“……好。”降谷零最终应下，声音里带着对幼驯染的绝对信任，也有一丝难以消除的忧虑，“务必小心，Hiro。塔纳托斯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谜团和危险源。琴酒更是……”

“我知道。”诸伏景光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放心。保持联络。”电话随即被挂断，留下一串忙音。

.

黑色的保时捷356A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咆哮疾驰。

引擎的轰鸣撕裂寂静，速度带来的推背感紧紧将人压在座椅上。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发白，下颚线绷得像刀锋，墨绿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要将车内稀薄的空气冻结。

烦躁。一种混合着计划被打乱、软肋被窥探、以及对自己竟无法完全掌控局面而产生的烦躁，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神经。

朗姆那黏腻、物化的想法，叛徒临死前投向童磨的诅咒目光，以及精心安排的“放风”被彻底搅碎的失控感——都像毒刺扎进神经。

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看到童磨因痛苦而瞬间苍白的脸时，那股无能的焦灼。他掌控生死，却抹不平源自过去的阴影。

他只想快点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

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路灯连成模糊的光带。引擎的嘶吼似乎成了他内心郁结的唯一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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