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 第158章 螺旋测序的回溯（5）

C-07518似乎清晰地感知到了童磨那份冰冷的厌恶，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去抓那只手，只是用沾满污血和灰尘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童磨白大褂的一角，仿佛抓住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

他拖着完全无法用力的下肢，用惊人的臂力将自己和童磨一同拖向房间深处，一个巨大、破碎的透明容器残骸背后。那容器依稀能看出营养舱的轮廓，但此刻只剩下狰狞的裂口和尖锐的碎片。

碎片之后，积着厚厚灰垢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片，像是被什么人疯狂地撕扯过，边缘卷曲焦黄，甚至还带着些许可疑的焦黑痕迹。

C-07518松开衣角，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堆碎纸，然后仰头看着童磨，那双七彩的眼眸里，空洞与一种扭曲的期待交织。

童磨蹙着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强烈不适和毁灭欲，蹲下身。指尖拂开冰冷的灰尘，将那些脆弱发脆的纸片一点点收集、拼凑。

过程艰难，大部分碎片早已遗失或被深色污渍彻底覆盖，最终能勉强辨认的，只有不到一半的残缺内容。

断裂的、用急促笔迹写下的句子，呈现在仿佛被某种液体浸泡过的纸面上：

“实验体X果然不一样，他的…………和普通人的…………天壤之别”

“听说他是……来的，真蠢啊，如果……那可是Gin，这个……可是……”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X竟然真的没死”

“变了，果然变了哈哈哈哈哈，成功了！！”

“他是个怪物！！”

“他是不可能……的！！！”

“我会死！！！所有知道的人都会死！！”

“这次轮到我！！但下次，下下次，所有人都逃不掉了……”

最后这几行，几乎是用指甲或什么尖锐物深深剐刻上去的，扭曲变形，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绝望

拼凑好的残片边缘，印着几个清晰无比、僵硬扭曲的暗褐色手印——那是血液干涸凝固后的颜色，大小不一，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惧中用自己的血留下了最后的印记。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绝望感，仿佛透过这些文字和血印，无声地渗透出来，缠绕上童磨的指尖，带来一阵生理性的恶寒。

“妈……妈妈。”

C-07518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清晰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模仿来的轻柔。他说话的能力正在以非人的速度“进步”。

童磨缓缓放下手中的碎纸，目光转向他。此刻的C-07518，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皮下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竟完全平息了，除了浑身可怖的伤口和浓重的血腥味，他看起来几乎像一个完好的人。

但这种“完好”在眼下环境中，反而显得更加反常和骇人。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歪着头，脸上甚至试图挤出一个模仿性的、扭曲的笑容，等待着“母亲”的回应。

“……这里是哪？”童磨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探询。

C-07518似乎不理解这个问题，他的头颅歪向另一个更不自然的角度，颈骨发出轻微的“咔”声。那僵硬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这里……这里是出生的地方。”他缓慢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锈蚀的声带里勉强磨出来的

然后，他抬起一只手，指向房间周围那些积满灰尘、倒塌废弃的实验台和空荡荡的、沾着污渍的束缚带，七彩的眼眸里泛起一种虚幻的、狂热的光彩。

“妈……妈妈。”

“大家……都在……都在开心的笑呢。”

.

工藤宅

客厅内，光线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柯南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起，尽管已经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那里得知童磨只是受了些伤、正在组织的医疗中心接受治疗，但他心底仍有一丝难以完全放下的担忧。

无论是第一次在那阴森城堡里的相遇，还是后来从伊达航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都指向一个事实——童磨先生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所以，当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赤井秀一确认般地说出“他没事”时，柯南几乎是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真切的笑容：“所以，童磨先生真的没事对吗？太好了。”

赤井秀一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毫不作伪的开心神情，绿色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在柯南再次投来询问目光时，终于开口：“小鬼。”

“嗯？”柯南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异样，“有什么问题吗，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而凝重：“听我说，小鬼，别靠近他。”

柯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警惕：“为什么？童磨先生怎么了吗？他是不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因为炸弹，被组织威胁了？他有危险？”

“不，不是那种危险。”赤井秀一摇了摇头，似乎在选择措辞，最终他叹了口气，决定透露一部分情报，“小鬼，你听说过‘动物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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