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第二天,松田阵平在爆处班办公室看到萩原研二时,眉头立刻锁紧了。
萩原研二的状态相当狼狈。他左眼下方带着明显的、未完全消退的红肿,颧骨处有一小块淤青,最显眼的是嘴角——破了一小块皮,渗着点血丝,在白净的脸上格外刺目。
松田阵平太熟悉这种痕迹了——那是他昨晚盛怒之下,没控制好力道的一拳造成的。
原因无他,昨天萩原这家伙不仅在天台不穿防护服,爆炸发生后还迟迟不给他个确切消息,害他以为……
松田阵平甩甩头,把那瞬间冰冷彻骨的恐惧感压下去,但火气又有点往上冒。
他走过去,语气硬邦邦的:“喂,药箱里有碘伏。” 目光在萩原研二脸上扫过,除了自己造成的“杰作”,倒没发现其他异常。
但随即,他敏锐地察觉到萩原研二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虽然脸挂彩了,但眼神里少了点昨天事件后的沉重阴霾,甚至在他靠近时,萩原还下意识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惯常的、带着点安抚意味的笑容——虽然扯到嘴角的伤让他表情扭曲了一下。
这不寻常的轻松感让松田阵平心生疑窦。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幼驯染,冷不丁地开口:“你和那个童磨顾问……关系变好了?”
他纯粹是觉得萩原这状态不对劲,联想到昨天最后回警视厅,他第一件事就去找童磨,才顺口刺探一句。
萩原研二闻言,捂着脸颊的手顿了一下,但随即被夸张的控诉取代:“嘶——好痛!小阵平真暴力!”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这英俊的脸啊!”
“哈?!” 松田阵平瞬间被点爆,那点疑惑被熟悉的怒火取代,“什么叫我暴力?!是你先不穿防护服!找死吗?!然后爆炸完了跟人间蒸发一样!你知道我……!”
他想起昨天联系不上人时的心悸,声音又拔高了,“我打你一拳都是轻的!没把你按地上揍算我脾气好!”
随着话题成功被引向“不穿防护服”和“不及时报平安”这个安全区,松田阵平的注意力完全被愤怒和劫后余生的后怕占据。
他狠狠地瞪着萩原研二,后者捂着嘴角,眼神飘忽,一副“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欠揍表情。
“哼!” 松田阵平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追问童磨的事。
他太了解萩原研二了,这家伙不想说或者觉得不能说的,打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看他这副狼狈样还藏着掖着,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算了,人没事就行……虽然真的很欠揍。
今天是这些天来第一次能按时下班。
笼罩在东京上空的“炸弹狂潮”阴云,似乎暂时消散了。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喘息。
“走了!”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抓起外套。
“啊!小阵平你先回家!” 萩原研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动作变得异常麻利,胡乱抓起自己的东西,“我有点事!晚上不用等我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办公室门口,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
松田阵平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烦躁地“啧”了一声,用力抓了抓自己本就卷曲的头发。他压下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最终还是独自一人离开了警视厅大楼。
另一边,萩原研二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顾问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他停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微喘的呼吸,然后抬手敲门。
“童磨先生?在吗?” 他敲了几下,侧耳倾听,里面一片寂静。
他又加重力道敲了敲:“童磨先生?是我,萩原研二。”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萩原研二的心沉了沉。是因为昨天的伤吗?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试试,或者找人问问,旁边一位准备下班的中年警官恰好路过,认出了他。
“欸?这不是爆处班的萩原队长吗?”
萩原研二转过头,露出一个礼貌但难掩焦急的笑容:“啊,是的,前辈。”
中年警官看了看紧闭的顾问办公室门,了然地点点头:“来找童磨顾问啊?他今天好像没来。早上听人提了一嘴,说是身体不适,请假了。”
“请假?”
.
美国,某处隐秘据点
琴酒向来不是很喜欢贝尔摩德。
最初源于她那套故弄玄虚的神秘主义,说话永远像蒙着一层纱。
后来,则是因为那个在组织高层心照不宣、却又讳莫如深的原因
这让琴酒感到不快。
但无法否认,贝尔摩德的能力确实很强。她的情报网、易容术以及对局势的掌控力,在组织内都属顶尖。
据点内光线昏暗,只有吧台顶灯投下冷白的光晕。琴酒靠在一张高脚椅旁,指尖夹着的烟在昏暗中明灭不定,烟雾缭绕。
伏特加沉默地站在稍远处的阴影里。贝尔摩德则姿态优雅地倚在吧台边,慢条斯理地醒着一瓶年份极佳的红酒。
“所以,”琴酒冰冷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和毫不掩饰的质疑,“哪里的‘货物’运输线出现重大纰漏……是你处理不了的?”他刻意加重了“处理不了”几个字,锐利的绿眸穿透烟雾,锁定贝尔摩德完美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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