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缓缓地熄灭了手机屏幕,他的手指在“发送”键上轻轻地摩挲了两秒,仿佛在犹豫着什么。最终,他还是按下了这个键,将那张照片发送了出去。
照片里的林川,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灰格睡衣,显得有些随意。而站在他身旁的苏晚晴,则身着一套精致的职业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却透出了半分无奈。这张照片,是他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里,趁着苏晚晴翻阅琴谱的时候,偷偷拍摄下来的。
林川给这张照片配上了一段文字:“今晚约会,泡面和火锅,二选一,求建议。”然后,他点击了发送,将这条朋友圈动态发布了出去。
就在他刚刚发布完朋友圈的瞬间,楼下老李家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响,紧接着,老李那洪亮的大嗓门就传了上来,还夹杂着电视里的新闻声:“这小子,怕不是被人盯上喽。”听到老李的话,林川不禁笑出了声。
他迅速套上了一件牛仔外套,然后故意绕开了大路,选择了三条背街小巷。这些小巷子里的路灯都坏掉了,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微弱光线,勉强能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昨晚在苏氏集团的消防门后,林川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橙花香水味,那股香味里还混杂着一丝铁锈气。他对这个味道记得异常清晰,仿佛它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当他转过第三个路口时,一股浓郁的夜市烟火气扑面而来。那是各种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其中最浓烈的,便是辣油香。林川的眼镜片瞬间被铝制火锅锅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但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热烈的氛围。 转过第三个路口时,夜市的烟火气裹着辣油香扑面而来,铝制火锅锅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
“老陈,鸳鸯锅,辣的要最辣的。”林川扯下外套搭在竹椅上,露出里面印着“24小时代驾”的黑色T恤。
酒精炉“噗”地窜起蓝火,他摸出手机发语音,故意把话筒对准沸腾的红汤:“姐,你要是不来,我可把辣的都吃了啊——”尾音拖得老长,像真被宋雨桐的指甲深深地掐进鳄鱼皮手包,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的颜色。她死死地盯着林川,看着他轻松地用筷子夹起一片毛肚,然后在滚烫的红汤里迅速地涮动着,直到毛肚在沸水中翻卷起来。
周围的食客们不时发出哄笑和嘈杂的交谈声,这些声音在宋雨桐的耳边嗡嗡作响,让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而此时的林川,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片毛肚上,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宋雨桐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浸了醋的棉花,又酸又涩,让她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她想起了上一次在医院里的情景,那时她的手腕受伤了,而林川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替她包扎着,嘴里还说着:“宋小姐这刀工,改行当切墩儿能月入过万呢。”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林川的手腕上多了一串檀木珠子,那是苏晚晴上周在寺庙里求来的。宋雨桐在监控里已经看过那个画面八百遍了,每一次看到,她的心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宋雨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像是被突然掐断的琴弦,尾音尖锐得刺耳。她往前跨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发梢不小心沾上了夜市的油星。而她耳后的那道淡粉色的伤疤,也在她的动作下微微颤抖着——那是上周她“不小心”划伤的,当时缝第七针的时候,林川还说过:“再偏两毫米,这手就废了。”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宋雨桐的声音像被掐断的琴弦,尾音尖得刺耳。
她往前跨了半步,发梢沾着夜市的油星,耳后那道淡粉色的疤跟着抖了抖——那是上周她“不小心”划到的,缝第七针时林川还说“再偏两毫米,这手就废了”。
林川夹着毛肚的筷子悬在半空,抬头时眼睛弯成月牙:“宋小姐说的‘她’,是苏总?”毛肚在红汤里滚了两滚,他吹了吹送进嘴里,“因为她请我吃泡面,你只会割手腕啊。”周围桌的食客“哄”地笑出声,穿花衬衫的大叔拍着桌子喊:“小伙子说得对!姑娘家可别学那套,多伤身!”
宋雨桐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伸手去抓林川的手腕,指甲尖几乎要刺进皮肤,却在触到檀木珠子的瞬间顿住——那串珠子带着林川手腕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
“尝尝?”林川突然把蘸满红油的毛肚递到她嘴边,“辣得刚刚好,比血好喝。”他说在路灯无法照亮的巷口,有一个身穿米色针织衫的姑娘静静地站立着,她便是宋雨桐的闺蜜小美。小美紧紧地攥着包带,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无奈,还有一丝让林川无法理解的疼惜。
就在这时,宋雨桐突然猛地转过头来,她的发丝如同被惊扰的蝴蝶一般,轻盈地扫过桌角的醋碟。只听“啪”的一声,醋碟应声落地,摔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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