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月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寒风里。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细小的雪粒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却依然挡不住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座城市很大,却没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她不想回娘家,怕父母看到她这副样子担心;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可以投靠,毕业后为了跟着章佳诚,她几乎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最后,她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找到了一间最便宜的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光。
房东是个刻薄的老太太,收了她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丢下一把生锈的钥匙就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夏月月把行李箱放在角落,看着这个狭小而简陋的空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就是她的新住处吗?和之前那个虽然小但充满暖意的出租屋相比,这里简直像是地狱。
可这里,至少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地方,一个没有章佳诚的地方。
她走到气窗前,推开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灌了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茫然。
接下来的日子,比夏月月想象中还要艰难。
她原本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工资不高,但足够维持基本的生活。可因为前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加上孕吐反应严重,她频繁请假,早就被老板看不顺眼了。她从章佳诚那里搬出来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以她“无法胜任工作”为由,辞退了她。
没了工作,就没了收入来源。她手里的钱,交了房租和押金后,已经所剩无几了,连维持基本的生活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去医院做产检了。
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她常常吃不下任何东西,好不容易吃进去一点,也会立刻吐出来。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走路都有些发飘。
有一次,她在菜市场想买点便宜的蔬菜,却因为低血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旁边一个卖菜的阿姨扶住了她,给了她一块糖,才缓过劲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阿姨看着她,满脸担忧。
夏月月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阿姨,就是有点低血糖。”
“你是不是怀孕了?”阿姨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看了看她单薄的样子,叹了口气,“怀孕了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男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买东西?”
提到“男人”两个字,夏月月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我……我一个人。”
阿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叹了口气,从摊位上拿起一把青菜和几个土豆,塞到她手里:“拿着吧,姑娘,不值钱的。怀孕了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别苦了自己和孩子。”
夏月月看着手里的菜,又看了看阿姨和善的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谢谢阿姨,谢谢您……”
“谢什么,都是苦过来的人。”阿姨拍了拍她的手,“好好照顾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拿着阿姨给的菜,夏月月一步步走回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知道,阿姨是好心,可她心里清楚,一切或许并不会好起来了。
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家人的陪伴,她还怀着孕,身体又这么虚弱。未来的路,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腹隐隐作痛,让她心惊胆战。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顽强地生长着。
“宝宝,对不起。”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带着哽咽,“是妈妈不好,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妈妈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所谓的“尽全力”,到底能有多少力量。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夏月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女人的声音,是林思琪。
夏月月的心一紧,握紧了手机:“是我,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林思琪的声音里带着炫耀和得意,“佳诚今天向我求婚了,我们准备下个月就订婚。对了,他让我转告你,那个孩子……最好不要留着,对你,对他,都好。”
夏月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林思琪,你转告章佳诚,我的孩子,我自己做主,不用他操心!”
“呵,是吗?”林思琪轻笑一声,“夏月月,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以为你能养活这个孩子吗?别到时候,孩子跟着你一起吃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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