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离第一次“青崖茶会”还差五天,落星镇已经挤得跟春运火车站似的。镇里那几家破客栈早就被各路修士包圆了,来晚的只能在镇外搭帐篷,运气差点的直接裹着道袍睡草地,夜里还得提防妖兽抢被子。空气中飘着一股混合着汗味、丹药味和焦虑味的复杂气息,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盯肉骨头的狗似的,死死黏着灵植园那片草地。
结果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位“重量级”大佬突然空降,给这热闹的场面又浇了一勺热油,直接炸锅了。
天刚蒙蒙亮,一辆看着挺朴素、实则拉车的是四匹“追风驹”的马车,悄咪咪溜进了落星镇,停在灵植园篱笆外。那追风驹,蹄子不沾泥,喘气都带着小旋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车主绝对不是普通人——毕竟能把神驹当拉车夫的,要么是巨富,要么是巨佬。
车帘一掀,一位穿灰袍、头发胡子全白,脸却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老头走下来。这老头个头不高,眼神却跟装了星空似的,身上没半点迫人的气势,反而飘着一股淡淡的丹香,闻着比镇里的糕点铺还诱人。他往那儿一站,居然跟周围的花花草草莫名和谐,跟个成精的老药草似的。
“我滴个亲娘!那是丹尘子会长?!”有个丹师揉了揉眼睛,失声尖叫,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丹师协会的扛把子!炼丹界的天花板!传说中能炼出‘丹霞降世’极品灵丹的丹王啊!他咋来了?还来得这么低调?”
丹尘子压根没搭理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眼睛直勾勾盯着灵植园的篱笆,跟看到了稀世珍宝似的,深吸一口气,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生机!这道韵!比我炼过的所有灵丹加起来都带劲!妙啊,太妙了!”
说着,他跟朝圣似的,一步步挪到篱笆门前,整了整灰袍,对着园内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声音不大却透着真诚:“晚辈丹师协会丹尘子,冒昧打扰沈前辈!晚辈卡在丹道瓶颈,卡得快发霉了,听说前辈这儿藏着生机大道的秘诀,特意来求教,求前辈给指条明路!”
园内,沈青崖正拿着小玉铲给一株“影舞草”松土——这草娇气,土太干不行太湿也不行,比养孩子还难。阿墨趴在旁边,面前堆着一堆灵果核,正用爪子扒拉来扒拉去,试图从核里抠出最后一点果肉,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彩衣蹲在架子上,歪着脑袋打量门外的老头,心里嘀咕:这老头看着挺体面,不会也是来求灵植的吧?
沈青崖手上没停,淡淡应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
丹尘子眼睛一亮,跟得了糖的小孩似的,轻轻推开篱笆门溜进去。一脚踏进园内,那股浓郁到能让人浑身毛孔都张开的生机,差点把他呛得打个喷嚏,体内沉寂了几百年的丹火,居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跶起来!他强压着激动,眼神扫过那些奇形怪状的灵植,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啥草?叶子居然会发光?那啥花?花瓣跟小翅膀似的?前辈这园子,怕不是把整个仙境搬过来了?
沈青崖放下玉铲,走到竹椅旁坐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吧。”石桌上,一壶清茶冒着热气,还是那套看着普通的茶具。
“前辈,您太客气了!”丹尘子受宠若惊地坐下,双手接过沈青崖递来的茶杯,苦着脸叹气,“前辈面前,我哪敢称‘会长’啊!实不相瞒,我炼丹炼了一辈子,炼出来的丹,说白了就是‘死疙瘩’——能提升修为、能治病救人,可就是少了点活气,缺了点灵性!”
他抿了一口茶,眼睛瞬间亮了,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您这茶不一样!喝着浑身舒坦,那股生机直接钻到骨子里!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丹蕴神魂’的感觉啊!我卡在七品丹师几百年了,死活摸不到八品灵丹的门槛,就是不知道咋让丹药‘活’过来!前辈,求您给我说道说道!”
说完,这炼丹界的天花板,居然“唰”地站起来,对着沈青崖恭恭敬敬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脑袋都快碰到石桌了!
这一幕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估计得惊掉一地下巴——丹王丹尘子,居然给一个“灵植夫”行弟子礼?这要是传出去,整个修仙界的丹师都得集体怀疑人生!
沈青崖没躲,受了他这一礼,琢磨了一下,慢悠悠开口:“炼丹,不就是取草木精华吗?你知道草木的精华,是从哪儿来的不?”
丹尘子一愣,耿直答道:“当然是草木自己长出来的灵气和药性啊!”
沈青崖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一株随风晃悠的狗尾巴草:“你看它,晒着太阳喝着露水,跟着四季变颜色,它的精华不是自己闷头长出来的,是跟天地、跟周围的花花草草、跟那啥生命循环绑在一起的。你炼丹呢,就跟摘果子似的,只把果子摘下来,不管它跟树的联系,炼出来的丹,能活才怪!”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金鳞龙涎草”:“要是你炼丹的时候,能把那点联系留住,甚至引导着它吸收外界的生机,跟这草似的自己‘呼吸’,那丹不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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