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游没直接明说,而是抬手对着酒杯轻轻一点,
原本散乱的酒液里,忽然聚起一缕微光,顺着他的指尖飘向图腾柱。
那缕微光化作一道金黄色的光,刚触碰到那被篡改的图腾柱,
仿佛遭到了污染一般,由金黄色渐渐变成了黑色,
像是被远处什么东西吸扯着,一点一点朝远处飘去!
周围的族人都看呆了,跳舞的也停了下来,
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几个老人更是脸色凝重地盯着图腾柱。
“道长这是……”
斡勒眼神骤变,盯着那缕黑芒,仿佛隐约摸清了症结,连忙恳求道:
“道长!求您救救我们的图腾吧!”
李子游扶起他轻声说道:“族长莫急。图腾上缠着的是邪祟之气,”
“有人篡改了图腾的纹路,把本应该储存在图腾里的气给引走了。”
“那‘西箫商人’恐怕不是真的商人,而是专门冲着贵族的图腾来的。”
这话一出,族里的人都炸开了锅。
一个年轻汉子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
“肯定是阿勒德!”
“那商人是他领进来的,他还总说那商人如何好,说不定早就通了外人!”
“对!找阿勒德去!”众人跟着附和,就要往木房那边冲。
“等等!”
斡勒喝住众人,脸色沉了下来:
“没有证据,不能乱猜,阿勒德是族里的老人了,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穿着灰布衫的年轻人从人群外跑了进来。
他满头大汗,手里攥着块刻纹木片,声音发颤:
“族长!不好了!阿勒德叔……阿勒德叔留了这个就走了!”
斡勒接过木片,一看上面的纹路,脸色瞬间变了:
这纹路竟和图腾柱上的邪祟纹路一模一样!
他气得手都在抖,把木片往地上一摔,木片裂成两半:
“这个叛徒!枉我还信他!”
李子游捡起木片,指尖拂过纹路,心里多了一丝思索:
“这应该就是篡改的符文,想来图腾柱被添加的那几笔,就是照着这上面的纹路改的。”
“看来那西箫国师早就盯上了贵族的图腾,用好处收买了阿勒德。”
“让他篡改图腾纹路,把图腾里的气引去自己那里。”
“那可怎么办啊?”
族里的人都慌了,一个老婆婆抹着眼泪:
“图腾要是没了,那我们醉映族就完了!”
“大伙莫慌。”
李子游站起身,走到图腾柱前,抬手对着被篡改的纹路轻轻一按:
“贫道看看有没有办法给修复过来,先稳住图腾里剩下的气。”
“只是要彻底补回流失的气,还需要贵族的人一起用歌声和酒香供奉,重新为图腾凝聚力量。”
斡勒连忙点头:“只要能救图腾,我们都听道长的!”
李子游走到图腾柱前,抬手对着被篡改的纹路轻轻一按:
“贫道这就动手修复,大家稍候。”
随着他的动作,指尖隐隐泛起一层淡光,
图腾柱上的黑气开始快速消散,原本紊乱的气也慢慢往图腾顶端聚去。
“族里的人,都唱起来、把最烈的映魂酒拿出来!”斡勒对着族人喊道,
“用我们的法子供奉图腾!”族人们立马行动起来。
汉子们搬来酒坛,把映魂酒倒进羊角杯,举着酒杯唱了起来;
女人们围着图腾柱跳舞,铜铃声混着歌声,在夜色里荡得很远。
虎妞也跟着唱,她嗓子亮,一开口就盖过了不少人,惹得周围人阵阵叫好;
小草则蹲在图腾柱旁,用脑袋蹭着柱子,雪白的毛上沾了些酒液,
竟也跟着哼唧起来,像是在学唱歌。
李小七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怎么也没想到,西箫国竟然会乱成这样——皇兄任由新任国师使用这般卑劣手段,
这一路上竟然遇到了几次对方的手笔。自己还专门挑选了最为偏僻的路线,
若是到了西箫境内,那岂不是更加混乱!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那西箫恐怕离毁灭也不远了!
毕竟那曾是自己的家,即便发生了诸多变故,也难免有些牵挂。
图腾里的气在族人的努力下慢慢聚实,比之前散乱时稳了不少。
李子游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气比图腾散乱时凝实了一些。
这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次遇到这种凝实的信仰之力,第一次是当年翁伯成为河神的时候。
这么说来,若是醉映族的图腾彻底恢复,相当于拥有了自己的守护神,这图腾果然不一般。
只是那国师的手段,李子游越想越觉得熟悉——这手段竟和补天教的魔功这般相像!
他虽对大武的事漠不关心,却也听说当年小皇帝登基后,
第一件事就是剿灭大武境内的补天教,没想到这补天教的余孽竟逃到了大草原!
当时遇见小狐狸时,自己就该想到了,也只有补天教才会使用这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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