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张玄尘一旁的老黄牛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它此前一直垂着硕大的脑袋,安静地候在张玄尘身侧,
铜铃般的眼眸半眯着,仿佛对周遭的剑拔弩张毫不在意。
可当两千余名弟子举剑逼近,那股裹挟着杀意的人潮气息扑面而来时,
老黄牛猛地抬首,脖颈肌肉紧绷如铁,浑身油光水滑的黄色毛发竟根根竖起。
下一秒,一道震得玉阶簌簌作响的“哞——”声从它喉咙里滚出!
这声牛吼没有半分花哨招式,却裹挟着体内积攒多年的浑厚灵气,
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广场之上,声波呈环形扩散,
众弟子首当其冲,只见他们脸上的决绝瞬间被剧痛取代,
手腕猛地一麻,佩剑“当啷”一声砸在石阶上,
紧接着便捂住喉咙,“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身体不受控制地蹲下身,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困难。
离得稍远些的弟子虽未立刻吐血,却也被声波震得体内内力翻涌,
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般发闷,原本运转的真气瞬间乱作一团,
顺着经脉逆行,不少人张口便溢出一丝血线,沿着嘴角滑落。
他们脚下踉跄,被裹挟着倒退数步,与身后的同门撞作一团。
方才还凝聚得密不透风的人墙,瞬间被这声牛吼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近千名弟子或蹲在地上痛苦呻吟,或扶着身旁的石柱勉强站稳,没人再敢发出声来。
老黄牛甩了甩粗长的尾巴,鼻孔里喷出两道带着灵气的白气,
四蹄稳稳向前迈了两步,沉重的蹄子踏在玉阶上发出“咚咚”闷响,
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挡在张玄尘跟前。
它再次低低“哞”了一声,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溜圆,
死死盯着人群后的张玄世,眼底满是护主的凶意,
犄角微微向前顶出,仿佛只要对方再敢煽动,便会立刻冲上去将其顶翻。
张玄尘连忙抬手拍了拍老牛的脖颈,掌心轻轻蹭过它厚实的皮毛,
声音柔和地说道“哎呀,老伙计,你别冲动,你可别把这家伙给弄死了!”
老牛似是听懂了他的话,硕大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鼻息间的热气拂过他的指尖,才安分地退回到张玄尘身旁。
张玄世望着弟子溃散的乱象,又瞥见张玄尘与老黄牛间亲昵的互动,
还有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觉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他高举巨剑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怨毒与不甘咆哮道:
“你到底从何处习得这般邪法?”
张玄世举着巨剑直接朝张玄尘面前怒冲而来:
“如今的你本应该修为尽失才对!”
“当年我才念及师门之情留你一命。”
“谁知你竟修习邪法苟活,今日还敢杀回山门,真是不知悔改!”
他脚步踉跄却气势汹汹,巨剑在手中抡出一道寒光,
剑风裹挟着凌厉的杀意直逼张玄尘面门:
“今日本掌教便让你见识见识,是我的斩俗大绝厉害,还是你的斩凡七式更强!”
“凭什么你生来就是大师兄?!”
“凭什么师父的目光总落在你身上?”
“又凭什么宗门所有的修炼资源,都要优先交给你——”
每说一句,他的气息便急促一分,眼底的嫉妒与疯狂愈发浓烈。
巨剑劈下的瞬间,他浑身真气疯狂涌入剑身,
剑身竟泛起一层暗沉的红光,显然是将毕生真气都灌注其中,
誓要将张玄尘彻底斩于剑下,了结这积压多年的怨恨。
老黄牛见张玄世持剑冲来,刚安分下去的性子又起,铜铃大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圆,
喉咙里再次滚出低沉的“哞”声,浑身黄色毛发又一次根根竖起,
四蹄在玉阶上蹬踏两下,便要再次冲上前挡在张玄尘身前。
张玄尘听着张玄世癫狂的嘶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抬手轻轻拍了拍老黄牛的脑袋,轻声说道:
“老伙计,还是让贫道来吧。”
老牛似懂非懂地往后退了半步,铜铃眼仍紧紧盯着冲来的张玄世。
“斩俗大绝?”
张玄尘嗤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
“无知的人始终是你,就这也配叫大绝?真是好大的脸!”
张玄尘语气满是不屑:
“还要见识我的斩凡七式?你也配?”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张玄世面前。
张玄世只觉眼前人影一晃,瞳孔骤然收缩,
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张玄尘轻轻一掌按在胸口。
一股无形真气瞬间涌入体内,张玄世只觉经脉剧痛,浑身真气如溃堤般消散,
握着巨剑的手无力垂下,剑身“哐当”砸在玉阶上,震起细小的石屑。
他瞪圆双眼,只觉丹田空空如也,毕生修为竟在这一掌间尽废。
“掌教!”
李玄真与赵玄清见状,再也顾不得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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