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有一家茶楼名为“听风轩”。
每日说书声不绝,是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好去处。
这日,“听风轩”里座无虚席,众人都等着听那位老先生的精彩故事。
可今日反常,上来的却是一位年轻的说书匠。
只见那说书匠身着一袭绣着金边云纹的白色长衫。
长发束起,头戴一枚精致发冠,面容俊朗。
往台上一站,自有一股潇洒飘逸的气质,活脱脱如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他面带笑容走上台来。
“啪!”
一声惊堂木响亮地拍在桌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满是好奇:
今天的说书先生咋换人了?
这么年轻,这扮相也不像会说书啊,能行吗?
不过来都来了,茶钱也付了,总不能还没听就走吧,索性大伙都安静地听了起来。
可这一听不要紧,他一开口,大伙瞬间就安静了!
那说书匠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列位客官,咱们今儿个说的这段,那可是京都近日最劲爆的事儿!”
“话说咱们京都啊,前些日子凭空落下两位天仙般的女子。”
“一位身着白裙,冷如冰山,眉眼间似凝着万古寒冰;”
“另一位一袭蓝裙,娇如流萤,灵动间仿若裹挟着漫天电芒。”
“那模样,那气派,简直是双姝降世,仙女临世!”
他眼神一挑,语气陡然激昂:
“您猜怎么着?”
“京都守卫那叫一个‘尽职尽责’,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重守卫万箭齐发!”
“本以为能把二位仙子拿下,谁承想人家二位,那是片叶不沾身!”
“更绝的是,天雷都被她们引了来。”
“‘轰’的一声,咱京都那坚固的城墙,直接碎成了渣渣!”
台下众人听得眼睛发亮,纷纷伸长了脖子。
说书匠又拍了下惊堂木,声音带着戏谑:
“这还不算完!”
“二位仙子横冲直撞进了天牢,那叫一个威风!”
“紧接着,又直奔皇宫而去,您猜她们在皇宫里干了啥?”
“嘿!脚踢老皇帝,把那九五之尊打得屁滚尿流,最后还钻了桌子底!”
“这事儿,您说奇不奇?绝不绝?”
大家都以为这说书匠是说个乐子,谁都没当回事。
可谁都没注意到,在角落里一个年轻秀才模样的书生脸色变了变。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当科状元——魏良才。
这件事他敢笃定是真的,为啥呢?
因为那日他就在皇宫,正在给那些小皇子授课。
此刻的他,被吓得汗流浃背。
台上的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天子脚下,皇家秘事,都敢这么调侃。
“啪!”
金堂木再次落下,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说得好!”“这故事够劲!”
说书匠看着台下沸腾的场面,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续道:
“您问这二位仙子是谁?”
“那这就说来话长了,话说呀,皇子相斗,平白无辜百姓受冤。”
“李家有女初长成,三姑娘李子默和四姑娘李子咋!”
“要说这皇家的事儿,咱们小老百姓看看热闹就行。”
“可这两位姑娘为家人出头,拳打脚踢皇帝老儿,这股子烈性,嘿,咱听着就解气!”
他这番说书,把老皇帝的狼狈样儿说得诙谐又带劲。
在这天子脚下,如此“作死”地调侃皇家秘事。
却因他的说书技艺让听书的众人只觉酣畅淋漓。
笑声、叫好声在“听风轩”里久久回荡。
大家只当听个乐,可魏良才听到这两个女子的名字,当即心里咯噔一声。
自己按照自家娘子的嘱咐,给道长发去的传音也有段时日了。
这两位女子,该不会是自家娘子所说的三丫、四丫吧!
他曾听自家娘子说过,道长之所以外出远游。
就是为了前去蓬莱,寻找仙人,救治自家的两个姐姐。
虽然他从未见过三丫、四丫,但是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
魏良才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家走。
大伙正听得起劲,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离开。
可谁能想到,唾沫横飞的说书匠,竟察觉到了他的离开。
瞥了下他离去的背影,却毫不在意,此刻正是精彩处,便自顾自接着讲了下去。
魏良才匆匆忙忙奔回自家府邸。
他虽只是八品教授,可好歹是当科状元,又专给皇子授课。
那些皇子虽不受宠,却也凑钱给他置了套像样的院子。
院子不大,却也齐整,仆人、丫鬟样样齐全。
刚推开院门,院里洒扫的仆人立马停下手里的活,躬身连声问好:
“老爷,您回来了!拜见老爷!”
魏良才哪有心思应承,只胡乱点了点头,脚步反倒更快了。
刚进院就见王丫儿坐在廊下,正低头哄着怀里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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