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谷看到孙勇的脸色不太好,开口问道:
“孙统领,怎么了吗?”
“少将军,前面的哨兵来报,又有一伙北寒旧部前来投奔。”
“但那为首之人,很是嚣张,说自己是皇亲国戚,非要您亲自前去迎接。”
孙勇话音落下,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极为不满。
叶谷还没开口,旁边的老兵先皱起眉,语气里满是疑惑与警惕:
“皇亲国戚?哪来的皇亲国戚?”
他眉头拧得更紧,语气添了几分不解:
“北苍铁骑破城时,咱们在城外拼得你死我活,后来城里传信来。”
“北苍人恨透了我们北寒抵抗。”
“宫里的宗亲、城里能揪出的皇亲,早被杀得一个不剩!”
老兵顿了顿,声音沉了沉:
“那些够格叫皇亲的,尸首到现在还挂在城墙上示众,哪有遗漏的道理?”
“是啊”
孙勇沉下脸,开口接话道:
“咱们如今就守着这刚修葺的破村子当驻地。”
“连个像样的营寨都没立起来,本就该一切从简。”
“他既然是来投奔少将军的,理当客随主便,哪能反过来让主家去迎他?”
叶谷转头看向那两个来报信的哨兵问道:
“他具体说自己是谁?可有凭证?”
那两个哨兵对视一眼,面露无奈,恭敬回道:
“回少将军、孙统领,那人自称是先皇吴妃的族弟,名唤吴良。”
“城破之际,他担任吴族私军校尉,驻守在城东南三十里的狭道没被困在城中。”
“城陷后,他带着私军隐匿进附近深山。”
“近日听闻少将军在此招聚旧部,便率众赶来。”
“吴妃族弟?”
老兵摩挲着下巴短须,陷入回忆:
“先皇确有位吴妃,只是并不受宠,也没给先皇留下皇子。”
“她娘家是武将吴家之人,在那狭道处,倒真驻扎着一支私军。”
“只是城破之后,那支私军就没了音信。”
“大伙都以为要么被北苍铁骑剿杀了,要么早就散了,没成想竟藏在山里。”
叶谷沉默片刻说道:
“不管他是不是真皇亲,既然带着旧部来投,总不能拒之门外。”
“只是他要我亲自去迎,未免太过傲慢。”
孙勇立刻道:“少将军,末将去会会他!”
“若他真心来投,便让他乖乖按规矩进来;若借皇亲名头摆谱,末将定不饶他!”
“不必,”叶谷抬手拦住他:
“他既拿皇亲身份说事,我若避而不见,反倒显得心虚。”
“我随你们去看看,也好弄清他到底有什么心思!”
说罢,叶谷转头对叶麦道:
“妹妹,你留在这儿,盯着兵士们把这两片谷地的粮食收完,仔细清点入库。”
叶麦点头应下,叶谷便跟着孙勇、老兵和那两个哨兵,往驻地入口走去。
刚走到村口,便见一群身着破旧甲胄的兵士立在那里,约莫两三百人。
为首的是个看着有些柔弱的世家公子。
身着半旧锦袍,腰间配着一把华丽宝剑。
正背着手,满脸傲慢地扫过周围破屋,嘴里嘟囔道:
“就这破地方,也配安身?”
“等北苍铁骑来袭,就你们这怎么抵挡?”
“还不如一起随本少去狭道隘城,好歹还能留下你们这些老弱病残。”
听到脚步声,那公子转头看来,见叶谷身着普通灰色劲装,身上毫无华丽装饰。
身后跟着孙勇和老兵。
吴良便斜着眼,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问道:“你就是叶谷?”
叶谷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回应:
“我便是叶谷。你就是吴良?”
“放肆!”
吴良还未发话,跟随他的一位小将往前跨出一步,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吴国舅的名讳岂是你能直接叫出口的?”
吴良摆了摆手,示意小将退下,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气说道:
“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好说了。”
“我身为皇亲国戚,又带着这三百精锐前来,你这般待客的礼数,实在是太过寒酸了些。”
老兵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向前跨出一步,挺直了腰杆,严肃地说道:
“吴校尉,当年城破,大将军力战而亡。”
“这些日子,少将军带着我们与北苍铁骑数次拼杀,才保下如今这点根基。”
“你若真心来投,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
“要是只想端着皇亲的架子耀武扬威,那大可不必来这儿!”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吴良猛地转头,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老兵,脖颈上青筋暴起:
“我乃堂堂皇亲,便是你家大将军在世,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
“你不过是个落魄的老兵痞,也敢在这儿多嘴?”
叶谷听闻对方提及自己父亲,眼神瞬间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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