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二十八年前开始的战争……要结束了吗?”卡尔口中轻喃,回味着斐迪南的话。
“对”斐迪南一脸平静轻轻点头,看不出喜悲。
卡尔如今的状态还是茫然更多一些,斐迪南的一句话让卡尔满脑子全是疑惑,其中卡尔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您会选我去?”
“嗯?”
“我一直都在勃兰登堡,对这些年来前线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主要处理的也是内政方面的事情…………陛下,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听完卡尔的这些话,斐迪南轻轻皱起眉头“这些话是在故意推脱?”
“臣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斐迪南将手放到卡尔背上,请推着卡尔走向沙发让他坐下,斐迪南本人则缓缓蹲在卡尔面前,语气认真而诚恳:
“卡尔,你要相信自己,你很优秀,想想你的过往,孤身一人去意大利求学三年,以二十岁的年龄,担任勃兰登堡公国的内政大臣,23岁升任宰相,到如今,执政勃兰登堡六年,带领公国走出战争的阴霾,建立了一套年轻高效的政府班底,出使北德意志诸国,美名远扬………………你问为什么要选择你?因为你是上天的宠儿,因为你完美无瑕,因为你从未有过失败,因为!你,卡尔!是哈布斯堡!相信我,我梦到过未来。”
斐迪南蹲在卡尔面前,双眼紧紧盯着卡尔的双眸,他能完整说出卡尔的过往,他毫不吝啬的赞美卡尔,最后,斐迪南的眼神中被越来越多的狂热占据,那种眼神就如同狂热的信徒在仰望神只。
同斐迪南的眼神交互,卡尔从受宠若惊变为心灵微微震颤的恐惧,他声音微微震颤的向面前的斐迪南说道:“陛下,您喝醉了。”
“不,朕没有醉。”斐迪南轻轻摇头,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盯着卡尔。
“我能考虑考虑吗?陛下”卡尔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将蹲在地上的斐迪南扶起,全程卡尔低着头,不敢与斐迪南对视。
被卡尔扶起,斐迪南像是久蹲后突然起身有些晕眩,他将头抬起,闭上双眼,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好”
……………………………………
让仆人送斐迪南去客房休息后,卡尔回到自己的房间。
平躺在床上,刚才与斐迪南的对话内容在他大脑中涌现,纷杂的思绪让卡尔在床上辗转腾挪,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心绪不宁的卡尔见睡不着,索性就起身坐到床边的书桌前,随手抽来一张草纸,准备写些什么,可拿起笔,却又不知该从何写起。
拿笔的手僵在半空,卡尔大脑中一片空白。将笔放下,抬头望向窗外,月亮正圆满如玉。
双手托腮,望向窗外,卡尔思考着去留,无疑对于卡尔个人而言,这并不是一个斐迪南提出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委托,一旦卡尔是以维也纳代表的身份在这种国际会议上亮相,并为奥地利争取利益,那不论卡尔个人怎么想,在欧洲各国代表眼中,他个人便与奥地利深深捆绑了。
作为勃兰登堡公国虽然名义上还是归与神圣罗马帝国统辖,但如今,帝国境内的各个公国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不依靠皇帝的隶属于公国公爵的独立政府形式。
这也就代表着,如今,勃兰登堡的宰相和奥地利的大使这两个身份是相互冲突的。
仅从个人情感上来讲,卡尔肯定站在威廉这边的,况且,代表奥地利一方跟法兰西与瑞典谈判无疑是一个劳累差事,自从1645年的纳林根会战后,帝**在正面战场就节节败退,如今法瑞联军的战线已经推到德意志境内。作为劣势方去谈判,卡尔都不用细想,就知道到时肯定要面对不少法兰西和瑞典人的嘲讽。
但卡尔心中,文策尔的话也历历在目,他们父子欠了哈布斯堡一个大大的人情——
若没有哈布斯堡的庇护,他们说不定早就死于战乱了,这些年他们父子二人在始终躲在厄尔士这座小城中,享受着哈布斯堡的津贴与特权,却从未回馈家族,更何况斐迪南三世作为堂堂帝国皇帝,几次三番亲自往厄尔士跑,多次邀请他和文策尔去维也纳,并许他高官厚禄,态度如此诚恳,于情于理,卡尔都必须去还了这些滔天的人情。
窗外的明月,皎洁无瑕,窗前的如玉美人却满脸愁思。
“唉……………………”一声哀愁填满昏暗的房间。
………………………………
第二天清晨,卡尔早早起床,今天是教堂祷告的日子,由于之前葬礼流程因为等待斐迪南而延后,考虑到尸体不宜过长时间放置在屋内,卡尔便决定将整套葬礼尽量精简,在教堂祷告过后,便在当天将文策尔的尸体送到教堂的墓地,让老爷子尽早入土为安。
“维纳,去把陛下喊起来吧,过会儿咱们就要出发去教堂了。”
“是,少爷。”
…………………………
维纳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将斐迪南叫醒,醒来后,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没有什么废话,在了解到要去教堂祷告后,斐迪南利索又快速的穿好衣服,在队伍出发前,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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