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冲入工兵营帐篷,高喊:“南门射击通道清测完毕!神机营已就位,等丞相令!”
我立在指挥车前,风从洛水吹来,带着湿气与铁锈味。装甲车已列于前沿,履带压过新填的土坡,炮管低垂,对准南门外那三道深沟。
“放炮。”我说。
神机营的迫击炮立刻开火,炮弹划破晨雾,落在沟堑连接处。轰鸣声中,土壁塌陷,铁桩断裂,几处斜坡被炸出缺口。烟尘未散,五辆装甲车同时发动,引擎咆哮,履带碾过碎石与焦土,呈楔形向前推进。
第一道沟已残破不堪,前车加装的推土铲狠狠撞入土堆,将残桩与瓦砾推入沟底。车体微震,随即压了过去。第二道沟更深,沟底密布铁尖桩,寒光森然。后车紧随其后,机枪手伏在炮塔上,手指扣在扳机旁,目光死死盯着城门方向。
城头静默。
直到我们的第三辆车逼近第二道沟时,洛阳南门缓缓开启。
沉重的门轴发出刺耳声响,尘土自门檐簌簌落下。一队魏军步卒鱼贯而出,身披双层明光铠,肩扛七尺长戟,步伐沉稳,踏地有声。他们列阵于第二道沟之后,十人一组,长戟斜指向前,组成一片森然林立的拒马阵。
我通过无人机画面看清了他们的布阵——不是散乱堵截,而是以小组为单位,彼此呼应,专盯车辆履带与底盘薄弱处。领阵者立于中央高台,手持令旗,身形挺拔,面覆铁甲,只露出一双眼睛。
此人便是许岑。
“死士,非蠢货,是懂兵的疯子。”我低声说。
他要以血肉之躯,卡住我们的铁壳。
“一号车,减速。”我下令。
装甲车缓缓停下,距第二道沟仅十余步。沟对面,魏军阵中传来低吼,长戟齐举,随时准备突刺。
就在此时,数根长戟猛然前刺,直插履带缝隙。一号车履带一顿,发出金属摩擦的刺响,车身微斜,前进受阻。
“倒退半米。”我再令。
一号车缓缓后退,履带碾过一名试图攀爬的魏军士兵,那人闷哼一声,被卷入底盘,再无声息。
“引爆前置炸药包。”
轰——!
车头下方炸药瞬间引爆,火光冲起,三名正欲卡住履带的魏军连人带戟被掀飞,其中一人撞在沟壁上,铠甲凹陷,长戟折断。拒马阵出现裂口。
“二号车,加速突破!”
二号车引擎轰鸣,履带全速转动,直接冲向缺口。一名重甲兵怒吼着扑上,长戟卡进履带齿槽,却被巨大扭力生生扯断。车体碾过他胸口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人如破布般被甩出,倒地不动。
二号车成功越过第二道沟,履带沾满泥浆与暗红碎屑。三号车紧随其后,四号、五号依次跟进。魏军阵型已被撕开,但并未溃散。
许岑立于高台,令旗一挥。
鼓声骤起。
第二梯队从城门涌出,推着数辆盾车,缓缓向前推进。盾车以厚木包铁制成,高逾丈许,可遮蔽十人。魏军躲在其后,迅速填补阵型缺口,同时弓弩手登临盾车顶部,张弓搭箭,瞄准装甲车观察窗与机枪口。
“自由射击。”我说。
五辆装甲车顶部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呈扇面扫出,打得盾车木屑纷飞。一名弓弩手被击中肩部,惨叫着从车顶跌落。另一辆盾车上的旗手刚举起令旗,便被一串子弹贯穿胸膛,旗帜坠地。
许岑亲自执旗,立于阵心。
他未退。
机枪继续扫射,专打阵型节点。一发子弹击中他左肩,他身形一晃,仍稳住旗杆。又一发打在右臂,鲜血顺铠甲缝隙流下,旗面微微倾斜。
但他仍未倒。
“集中火力,打旗手。”我下令。
三串子弹接连命中许岑胸口与头部,他终于仰面倒下,令旗脱手,砸入泥中。
旗倒,阵乱。
魏军士气骤泄,原本严密的圆阵开始松动。三号车趁势冲入阵心,履带毫不停歇,连续碾过数名重甲兵。那些身披双层铠甲的士兵,在钢铁巨兽面前如同铁罐般被压塌,铠甲凹陷,骨骼断裂,残肢与碎片四溅。
有士兵试图用长戟刺入驾驶舱缝隙,却被机枪当场扫倒。有人转身欲逃,跳入第二道沟中,却被底下的铁尖桩刺穿大腿,惨叫不止,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剩余魏军彻底崩溃,纷纷后撤,争先恐后往城门奔逃。盾车被遗弃在原地,弓弩散落沟边。第三道沟尚未启用,已成尸堆。
我打开通讯器:“李铮,汇报损失。”
“五辆装甲车均有擦伤,一号车履带轻微变形,已加固;二号车观察窗裂纹一道,不影响作战;其余无大碍。弹药消耗:机枪链三成,迫击炮弹十二发。无人员伤亡。”
“继续清障。”我说,“把沟填平,准备第二波突击。”
李铮应声而去。
我登上指挥车顶,望向洛阳南门。
城头已乱。
司马懿立于箭楼,灰袍未动,但身边将校频频奔走,传令不断。南门正在缓缓关闭,吊桥收起,弓弩手密集列阵,火油桶被搬上城头。显然,他们已放弃野战,转为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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