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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灵气复苏计划？”
龙国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音。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六个字组合在一起，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起来的意义，却像是一柄看不见的天外巨锤，将他数十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砸得粉碎。
不只是他。
虚拟会议室里，所有代表，无论来自哪个国家、身居何等高位，此刻的表情都僵住了。
惊骇，茫然，荒谬。
那感觉，就像一只蚂蚁听见另一只蚂蚁说，要将整个地球的土壤都翻新一遍。
“苏阳阁下，您……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美联邦的那位将军，刚刚才从被热咖啡溅了一身的狼狈中缓过来，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傲慢，只剩下纯粹的困惑。
“全球范围……灵气……复苏？”
一位来自欧罗巴联盟的物理学家代表，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的虚拟影像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出现了轻微的信号波动。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灵气，或者说我们定义的‘深渊能量粒子’，其浓度是与裂隙等级和空间稳定性挂钩的！”
“强行提升全球能量浓度，意味着要人为制造无数个不稳定的巨型裂隙！这会撕碎星球的！”
“没错！”另一位能源专家立刻附和，“暂且不论技术上如何实现，光是驱动这种变化的能量从何而来？这需要的能量总和，恐怕要抽干一百颗太阳！”
“还有生态！现有的动植物，包括我们人类自己，已经适应了当前的能量环境！贸然改变，会引发全球性的生物大灭绝！这是反人类，是自取灭亡！”
质疑声，争论声，此起彼伏。
刚才被苏阳神迹震慑的死寂，瞬间被更加猛烈的喧哗所取代。
这并非挑衅，而是一种基于人类现有知识体系的、本能的恐惧和抗拒。
苏阳的计划，在他们听来，与“毁灭世界”无异。
夏凝霜和王浩站在苏阳身后，也听得心头发麻。
王浩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小声对夏凝霜说：“嫂子，老苏他……他这是要当地球OL的GM，直接修改游戏版本啊？”
夏凝霜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紧紧锁在苏阳的背影上。
她同样震撼，但与其他人的恐惧不同，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疯狂的信任与期待。
或许，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将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构想，变成现实。
“安静。”
苏阳吐出两个字。
声音不重，却像按下了静音键。
整个会议室再一次恢复了针落可闻的寂静。
所有代表都闭上了嘴，紧张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苏-阳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种平静的眼神，让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一群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你们的计划，我看了。”
苏阳开口道。
“筛选出最顶尖的一批S级、SS级强者，组成敢死队，携带威力最大的武器，去冲击深渊世界的几个关键节点。对吗？”
没人说话，这是默认。
“这个计划，核心思想是‘牺牲’。”
“牺牲最强者，去换取一个不确定的、渺茫的胜利希望。然后呢？就算你们侥幸成功，摧毁了一两个深渊据点，下一次入侵呢？再选一批人去送死？”
“深渊是一个完整的、庞大的世界。而你们，却总想着靠几个人的性命去赢得战争。”
苏阳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失望。
“愚蠢至极。”
这两个字，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但却无人能够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苏阳说的是事实。
“我的力量，确实无法共享，无法复制。”苏阳继续说，“但，我可以直接改造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壤。”
“你们之所以弱小，不是因为你们不努力，而是因为这片天地，本身就是一块贫瘠的盐碱地。我给你们再好的种子，你们也长不出参天大树。”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给你们种子，而是将这片盐碱地，改造成万顷良田！”
“我要让每一个新生的婴儿，从呼吸第一口空气开始，就在接受灵气的滋润。我要让街边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蕴含着进化的可能。我要让武道的门槛，从万中无一，降低到人人皆可修行！”
“当整个文明的潜力基数，被强行拔高百倍、千倍！当C级、B级觉醒者成为常态，当A级、S级不再是凤毛麟角！到那时，区区深渊，何足为惧？”
苏阳的话，一句句，一声声，如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将一幅波澜壮阔的全新画卷，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一个……全民皆武，人人如龙的黄金大世！
所有人都被这宏伟的蓝图给震慑住了，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理智告诉他们这很荒谬，但情感上，却有一团火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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