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新律》的颁布,如同在帝国肌体上构建起了公正的骨骼与血脉。然而,云舒深知,若要这巨人的生命得以长久蓬勃,必须拥有健康而充沛的“气血循环系统”——财政。旧的税赋徭役制度,沿袭前朝,历经百年,早已千疮百孔,如同一群附着在帝国命脉上贪婪吸血的蚂蟥,肥大臃肿,效率低下,更是民怨沸腾的根源。
澄心堂内,夜已深沉。户部尚书钱益谦,一位年近花甲、面容清癯的老臣,正颤巍巍地捧着一份血迹斑斑的万民书,跪在御案前,老泪纵横。那是江北行省三百里加急送来的血书,控诉当地县令借征收“剿匪捐”和“河工银”为名,层层加码,逼得数十户农家卖儿鬻女,仍无法完税,最终激起民变,遭官兵镇压,死伤惨重。血书的旁边,是另一份由“蜂巢”密探呈上的、触目惊心的调查报告:某江南富庶州县,田亩账册混乱不堪,豪强勾结胥吏,隐匿田产数以万计,导致税赋几乎全压在小户和自耕农身上;而各地关卡林立,杂税多如牛毛,商贾苦不堪言,流通阻滞。
“陛下!”钱益谦声音沙哑,叩首道,“旧制积弊已深,胥吏如蝗,豪强似虎!再不更张,恐国本动摇,民变四起啊!” 这位掌管帝国钱袋子的老臣,脸上写满了能量管理彻底失控的无力与决策瘫痪综合症的绝望。他空有忠心,却无力扭转整个腐朽体系的惯性。
云舒放下朱笔,目光扫过案上堆积的类似奏报,脑海中浮现出微服私访时亲眼所见的景象:田间老农因无法缴纳丁银而被锁拿,家中仅有的口粮被抢走;码头小贩因交不起“落地捐”,一担鲜果被衙役踢翻在地,任人践踏;而城中豪商的深宅大院后门,却夜夜有税吏点头哈腰地接过“孝敬”,满载而归。一种冰冷的怒意,在她心底蔓延。这不仅仅是贪腐,更是系统性的群体标签暴力和不可抗力威胁,是套在亿兆黎民脖子上的无形枷锁!
服务器经济系统崩溃预警?是旧版本税收MOD(税制)存在严重BUG(贪腐)和内存泄漏(耗损),导致玩家(百姓)游戏体验极差,GM(云舒)决定紧急停服更新,重写底层经济代码(新税制)!
次日大朝会,云舒没有给群臣议论江北民变的机会,直接颁布了由她亲自主持拟定、并经户部及少数心腹官员反复核算的《钦定赋役改革诏》及附件 《新编赋役全书》。这道诏书,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直刺旧财政体系的癌变核心!
诏书核心,条条撼动国本:
第一刀:“摊丁入亩”,釜底抽薪。宣布永久废除沿袭千年的人头税(丁税)!将所有原丁税银两,全部折算摊入田亩之中,与田赋合并征收,称为“地丁银”。田多者多纳,田少者少纳,无田者不纳!这一刀,彻底斩断了官府凭户籍册无限度盘剥无地贫民的魔爪,将税负与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直接挂钩,从制度上极大地减轻了最底层农民的压力。
第二刀:“一概征银”,化繁为简。废除绝大多数苛捐杂税和力役杂徭,将所有应纳税额,统一折算为白银征收。百姓只需缴纳银钱,即可免除一切力役。此举不仅简化了流程,避免了实物征收的损耗和官吏作弊空间,更极大地促进了商品货币经济的发展,为工商业繁荣注入强心剂。
第三刀:“轻商促市,开源培元”。针对蓬勃发展的工商业,设立统一的“市税”(国内贸易税)和“关税”(进出口税),税率远低于农业税,且采用简单透明的比例税制(如“三十税一”)。在全国主要城市、港口、交通要道设立直属户部的“税课司”,配备新式算盘和账册,推行“官收官解”,绕过地方官府,直接由中央垂直管理,最大限度减少中间环节的盘剥和截留。
此诏一出,整个朝堂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炸开了锅!利益受损最严重的群体,瞬间跳了起来!
胥吏集团的末日哀嚎:那些世代相传、靠征税过程中“火耗”、“淋尖踢斛”、“包揽词讼”等潜规则发家致富的庞大胥吏阶层,感到了灭顶之灾!新税制简化透明,断了他们绝大部分灰色收入,等于砸了他们的金饭碗!
部分豪强的激烈反对:一些田连阡陌但家族丁口不多的豪强地主,发现合并后的“地丁银”总额远超以往他们缴纳的田赋加丁税(因其常常通过隐瞒丁口逃税),税负明显增加,纷纷叫嚷“与民(指他们自己)争利”、“苛政猛于虎”!
保守文人的道德抨击:一些固守“重农抑商”教条的文官,则攻击“一概征银”是“舍本逐末”,会使农民弃农经商,动摇国本;抨击“轻商税”是“败坏风气”,助长奢靡。
版本经济系统大改?是官方(云舒)一刀砍废生活职业(胥吏)的灰色收入(贪污),削弱地主玩家(豪强)的避税技巧(瞒报),加强商业玩法(工商)的收益(低税率)!全服既得利益者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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