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省公安厅厅长办公室内——
身着一身洁白高级警官衬衫,肩膀上扛着一穗三星一级警监。
右胸上挂‘临江’胸徽,左胸上挂000001警号的李坤远,正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等今年过完年之后,副省长任命以下,他肩膀上的一穗三星,就要正式变为半包大锅烩了!
这位执掌新一届临江警界的强人,在短短到任三个月之后,鬓角居然也浮现了几分白霜…
都想当领导,可是领导…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祁同伟身姿挺拔,立于桌前,汇报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他带来的,不仅仅是手下京海刑侦支队令人瞩目的破案率数字。
还有一幅…用冷峻线条勾勒出的——京海权力与罪恶交织的暗涌图景!
“师父。”
祁同伟的称呼,在正式汇报的末尾回归了亲近,但语气却更加沉重。
“综上所述,我认为表面上的谭王之争,更像是某种达成默契的平衡木。”
“真正的扰动源,在京海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赵立冬!”
“初步迹象表明,这位赵立冬的手,伸得很长。”
“京海建工陈泰的几个关键市政项目…审批背后…都有他运作的痕迹。”
“更值得注意的是,陈泰手下…不…应该是管辖合作伙伴之一的徐江!”
“他的白金瀚,近期频繁有不明来源的巨额资金进出。”
“白金瀚夜总会除了伪装成‘有偿陪侍’的卖淫行为之外,可能还涉及到赌博,也就是地下赌场!”
“而赌场…自然是为了洗钱!”
“不法商人的不法收入,以及不法官员贪污受贿或滥用职权得来的资金,很有可能都在这里被洗白了。”
“另外…徐江手下所谓保安队伍里…混杂的人员背景复杂,大多数两劳释放人员。”
“这些人名义上挂着夜总会保安的名声,实际上暗地里应该是充当打手甚至是私人武装。”
祁同伟顿了顿,目光如炬:
“我怀疑,京海市的某些领导干部,可能在借助,陈泰以及徐江这条暗线,进行某种利益输送、黑钱洗白,甚至是情报收集工作。”
“另外…徐江与陈泰手下另一人白江波之间,冲突日益激烈。”
“彼此都在给对方制造麻烦和混乱,妄图从中渔利。”
“也就是说,超脱谭王之外,赵立春是京海官面上的第三方势力。”
“而徐江的野心…远不止想做陈泰的小弟那么简单。”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某位领导刻意纵容甚至煽动…就不得而知了。”
李坤远默默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同伟,你的嗅觉是对的。”
“京海的水,很深!”
“谭文豪和王浩之间的斗争,省里面都已经闹到沸沸扬扬了。”
“至于赵立冬此人,水也很深。”
“省里也有一些关于他的…不太好的传闻和风声。”
“但…如今在临江,至少有两位常委,还有两位和我一样的实权副省级干部,在保着他。”
“厅局级…就更不要说了。”
“还有…有个小道消息,据传这个赵立冬…和你之前待过的汉东…”
“据传闻他和现任汉东省省长赵立春,有亲属关系…比较杂乱的亲属关系。”
“具体内容,我还在通过部里国保情报那边的老同事在调查。”
“还有…我的前任,已经出逃被红通的原临江省公安厅厅长汪正中的出逃,其背后也有不少省里和京海那边某些干部的影子。”
“部里调我来临江工作,可不只是为了正本清源、重塑临江公安队伍。”
“还要调查清楚汪正中出逃案件背后的始末。”
“只不过最近…我遇到的阻力很大。”
“你的这份报告,价值很大。”
“不要停,继续深挖,但务必注意方式方法,保护好自己。”
“敌人在暗,我们也要在暗。”
“要主动出击,但最好是旁敲侧击。”
“惊扰了水里那些鱼不可怕,但要是把水底藏着的恶蛟给惊出来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京海这盘棋…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祁同伟闻言点了点头正色回答道:“师父放心,弟子心里有数。”
“另外…”
祁同伟看着李坤远开始斑白的鬓角,闪过一丝心疼。
“还望您…多保重身体。”
李坤远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
“至于小叶调动的事…你安心。”
“临江省厅技侦部门,包括京海市局,正好缺她这样的专业人才。”
“手续我来安排,尽快把她调来。”
“具体留在省厅…还是京海…这个到时候我会征询你和她本人的意见。”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感激:“谢谢师父!”
然而李坤远却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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