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宗的樱花开得正盛时,林小珑的肚子已经大得像揣了个西瓜,走路得由师兄扶着,却还是闲不住,总想去药圃帮苏清鸢浇水。这日她刚走到药圃门口,突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
“怎么了?”苏清鸢吓得手里的水壶都掉了,赶紧扶她坐下,“是不是要生了?”
林小珑咬着唇点头,声音发颤:“肚子……肚子有点疼……”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全宗。孟正在后山练金砖,听说后提着裤子就往产房跑,半路撞在张元宝身上,把他怀里的算盘都撞飞了。“让开让开!小珑要生了!”
“急什么,”张元宝捡起算盘追上去,“生孩子又不是打架,你进去也帮不上忙!”
产房外早已围满了人,清辞掌门捋着胡子来回踱步,凌汐扶着门框,手心里全是汗,张浩站在她身边,紧紧攥着她的手——这几日凌汐总觉得累,苏清鸢给她把过脉,笑着说她也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还没敢声张。
“里面怎么样了?”啊孟扒着门缝往里看,被清辞掌门一把拉开,“没规矩!产妇需要清静!”
正说着,产房里传来林小珑一声痛呼,啊孟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对着门喊:“小珑!使劲!跟我砸金砖似的使劲!”
“你闭嘴!”凌汐瞪他一眼,声音却带着哭腔,“别吓着她!”
张皓轻轻拍着凌汐的背,低声说:“别担心,清鸢师姐医术好,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沈小符抱着灵猪挤过来,灵猪不知从哪叼来块红糖,往产房门口送,像是在给林小珑补力气。“你这猪还挺懂事,”沈小符摸着灵猪的头笑,眼眶却红了,“想当年我们在黑风寨,小珑还帮我缝过破裤子呢……”
张元宝突然拽他胳膊:“你听!是不是有哭声?”
众人屏住呼吸,果然听到产房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像只小猫似的,瞬间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啊孟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被张元宝扶住:“稳着点,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苏清鸢抱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灿烂的笑:“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七斤三两,哭声可响了!”
“我看看我看看!”啊孟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襁褓一角,看到个皱巴巴的小脸,眼睛闭着,嘴巴却张得大大的,正“哇哇”哭,“嘿!这小子,鼻子像小珑,嘴巴像他爹!”
凌汐凑过去看,笑着笑着突然捂住嘴,眼眶湿了。张皓以为她累着了,赶紧扶她:“怎么了?不舒服?”
凌汐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张皓,我们……也有了。”
张皓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时,突然把凌汐抱起来转圈,吓得清辞掌门赶紧喊:“慢点!小心孩子!”
“我要当爹了?”张皓放下凌汐,手还在抖,摸着她的小腹,又怕碰坏了似的缩回来,反复几次,逗得众人直笑。
啊 孟突然一拍大腿:“双喜临门啊!今天必须大摆宴席!我这就去让王师傅杀十只鸡!”
“还得有红烧肉!”张元宝跟着喊,“要肥瘦相间的!”
产房里,林小珑靠在床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满是温柔。她丈夫握着她的手,眼圈红红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林小珑笑着摸孩子的脸,“你看他多可爱,以后让他跟啊孟师兄学练金砖,跟张浩师兄学御剑,肯定比你厉害。”
孩子出生的消息像颗蜜糖,让整个归云宗都甜滋滋的。林小珑给孩子取名叫“念安”,取“念念不忘,岁岁平安”之意。可这“平安”的小家伙,却让全宗上下忙得鸡飞狗跳。
啊 孟自告奋勇要当干爹,第一天就提着金砖去看孩子,结果金砖反光晃了念安的眼,把孩子吓得大哭。“都怪你!”林小珑把他赶出去,“以后不准带金砖进产房!”
啊 孟委屈地蹲在门口,灵猪叼着他的衣角往厨房拽,像是在安慰他。“你也觉得我委屈?”啊孟摸着灵猪的头,“等念安长大了,我再教他砸金砖,让他知道干爹的厉害!”
张元宝则把自己最宝贝的算盘送给念安当玩具,结果念安一把抓住算盘珠子就往嘴里塞,差点噎着。“我的珠子!”张元宝吓得抢回来,心疼得直咧嘴,“这孩子,跟啊孟一样,见啥都想啃!”
凌汐的孕期反应来得早,闻不得油烟味,张皓就把厨房搬到了院子里,自己学着生火做饭,结果饭没做好,倒把锅烧漏了,浓烟呛得凌汐直咳嗽。“还是我来吧,”苏清鸢笑着接过锅铲,“你呀,还是好好练剑,别折腾锅了。”
沈小符不知从哪弄来本《育儿经》,天天给林小珑念:“书上说,孩子哭了要拍背,不能晃……”话没说完,念安突然尿了他一身,把《育儿经》都浸湿了。“这小子,还挺有脾气!”沈小符笑着抹掉身上的尿,“长大肯定跟我一样,是个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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