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两位修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牢牢锁定李云逸,炼气后期的灵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让院中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孙浩等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钱主事负手而立,眼神阴鸷,仿佛已经看到了李云逸的下场。
“邪术?窃取灵气?”李云逸心中寒意骤升,但面上却愈发平静。他知道,此刻任何慌乱都会坐实对方的诬陷。他深吸一口气,迎着戒律堂修士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拱手道:“二位执事明鉴,弟子李寻,自入百草阁以来,一直恪守阁规,勤恳做事,于丙字园、蕴灵圃所为,赵主事与周丹师皆可作证。不知这‘修炼邪术、窃取灵气’之说,从何而来?可有实证?”
他直接将赵主事和周丹师抬了出来,点明自己并非无根浮萍。
一名面容冷峻的戒律堂执事沉声道:“举报者言之凿凿,称你居所时有异常灵气波动,与邪道功法特征相符。且你培育龙纹草过程蹊跷,进展过快,疑似动用禁忌手段透支灵草本源。我等奉命调查,需对你居所及你本人进行查验!你若清白,自会还你公道!”说罢,便要上前搜查小屋。
李云逸心念电转。异常灵气波动?很可能是指他尝试凝练“生机火丝”时,异火种和残片共鸣产生的细微迹象!对方果然抓住了蛛丝马迹!绝不能让他们搜查!残片和异火种绝不能暴露!
他侧身一步,挡在屋前,语气依旧镇定,却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懑:“执事大人!弟子居所简陋,并无不可见人之物。但此等莫须有之指控,便要搜查弟子私密之地,弟子心中不服!若人人皆可凭空诬告而无需担责,岂不寒了兢兢业业做事之人的心?弟子恳请,与举报者当面对质!若确有其事,弟子甘受任何处罚!若为诬告,也请阁规还弟子清白,严惩诬告之人!”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将矛头指向了举报的真实性,并强调了自己“兢兢业业”的形象,争取旁观者的同情。同时,他暗中将一丝微弱的《青木培元术》的生机之力散于体表,使自身气息显得中正平和,毫无邪祟之感。
钱主事眼神一厉,喝道:“李寻!你敢阻拦戒律堂执法?!”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何事如此喧哗?”
众人转头,只见赵主事不知何时已来到院外,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他先是扫了一眼场中情形,目光在李云逸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随即看向戒律堂执事和钱主事,淡淡道:“王执事,钱主事,深夜来我丙字园拿人,所为何事?”
那姓王的戒律堂执事见到赵主事,语气稍缓,将指控重复了一遍。
赵主事听罢,看向李云逸,问道:“李寻,你有何话说?”
李云逸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补充道:“弟子所修功法,乃家传养生之法,中正平和,绝无邪异。培育龙纹草,全赖赵主事与周丹师指点,及弟子日夜不敢懈怠,细心感应地脉灵气与草木生机所致,过程皆有记录可查,绝无透支本源之举。弟子愿接受任何探查,以证清白,但求与举报者对质!”
他刻意强调了“草木生机”和“家传养生之法”,与《青木培元术》的特征吻合,并将功劳推给赵主事和周丹师。
赵主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转而看向王执事:“王执事,李寻培育龙纹草之功,阁内已有评定。其功法气息,依我看,确是木属养生一路,颇为纯正。所谓异常波动,或许是修炼所致,仅凭此点便定为邪术,是否过于武断?至于对质……”他目光扫向钱主事,“钱主事,既是举报,可知举报者何人?”
钱主事脸色微变,他自然不能说出是孙浩等人暗中观察臆测,只得硬着头皮道:“乃是匿名举报,为防打击报复。”
赵主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匿名举报,无实证,便要搜查弟子居所?戒律堂行事,何时变得如此轻率了?莫非是因李寻此前完成了龙纹草任务,碍了某些人的眼?”
这话已是毫不客气地点出了派系倾轧的本质。王执事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接到钱主事请托前来施压,本以为对付一个炼气期弟子手到擒来,没想到赵主事如此强硬回护。
场面一时僵持。李云逸心中稍定,知道赵主事的出现暂时稳住了局面。但他清楚,危机并未解除,对方既然发难,绝不会轻易罢休。
果然,钱主事阴恻恻地道:“赵主事此言差矣,戒律堂也是为阁内安宁着想。既然李寻自称功法纯正,敢不敢让王执事以‘鉴邪镜’一照?此镜可辨功法正邪,若他心中无鬼,照一照又何妨?”
鉴邪镜!李云逸心中一惊,这是专门探测邪功异气的法器!他的《熔金诀》虽非正统邪功,但毕竟源自黑煞教,且带有燥烈特性,而异火种和残片更是不明之物,万一被照出异常……
赵主事也微微蹙眉,鉴邪镜下,很难完全隐藏秘密。他正欲再找理由推脱,李云逸却突然上前一步,朗声道:“弟子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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