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叔!”两女齐声应道,带着雀跃。
临行前,陆无双珍重地将抄录有《三国演义》最新几十回的手稿仔细包好,放入行囊。
洪凌波则偷偷塞给杨过一个小巧的油纸包,低声道:“这里面是师叔以前给的一些小玩意儿,‘清凉油’、‘止血散’、‘驱虫粉’什么的。
还有一小瓶师叔说是紧要关头能吊住命的‘参王丹’,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杨过没有推辞,郑重接过收好。
春日清晨,晨光熹微。杨过、陆无双、洪凌波三人拜别了彭君、李莫愁、小龙女、孙婆婆和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的安安,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蜿蜒的山道。身影渐行渐远,融入苍翠的山色之中。
李莫愁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尤其是陆无双那释然而轻快的步伐,轻轻舒了口气,俯身抱起安安,柔声道:
“安安,哥哥姐姐们下山去看外面的世界了,等你再长大些,娘带你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小龙女的目光也追随着山路的方向,清冷的眸子里映着初升的朝阳。
彭君含笑目送弟子身影消失,转身抱起咯咯笑的安安,捏着她的小手逗弄:
“安安乖,今天不听三国水浒了,爹爹给你讲故事,咱们讲一只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
古墓花园里,阳光和煦,鸟鸣啾啾,一派岁月静好。
谁又能预料,杨过三人此行初衷仅为祭扫探亲、预期数月即归的旅程,竟会生出意想不到的枝节,并在大半年后,为这片宁静之地带回一个始料未及的“惊喜”?
千里之外,嘉兴。
杨过站在两座相邻的墓碑前。一座刻着“不肖弟子杨康之墓”??“不才业师丘处机书碑”。
另一座则是“穆氏讳念慈之墓”
不远处,是他更为熟悉的“先妣秦门南琴之墓”。
他点燃香烛,摆放祭品,神情庄严肃穆。对着杨康的墓碑,心中再无昔日那焚心的恨意与耻辱。
唯余一种审视过往尘埃的沉重明悟——这是他血脉的源头,也是他必须背负并超越的宿命。
“父亲,”他低沉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你选错了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名‘过’,字‘改之’。”
“师父教导我,此名是警钟,亦是期许。我会走好自己的路,正大光明,俯仰无愧。你若有知,便在地下……看着吧。”
话语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疑。转向生母秦南琴的墓碑,无尽的孺慕与愧疚涌上心头,他深深叩拜下去:
“娘,不孝儿杨过,今日方知您生恩深重。孩儿未曾承欢一日,愧对慈恩。请您放心,孩儿此生必堂堂正正,不负您骨血相赐之恩。”
最后,他走到秦南琴墓前,如同无数次梦中那样,细心拂去碑上浮尘,摆上她生前喜欢的糕点蜜饯,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温柔:
“母亲,你就放心吧。过儿长大了,有本事了,拜了很好的师父,还遇到了真心待我的同门……您在那边,可以放心了。”
陆无双走到杨过身边,对着的秦南琴墓碑也郑重地跪下,磕了三个头。杨过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与感激。
随后几人跟着陆无双在不远处的陆家庄墓地前也祭拜了自己的父母,低声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和古墓的温暖生活,默默垂泪。洪凌波安静地守在她身后,给予无声的陪伴。
正事办妥,三人并未立刻离开嘉兴。洪凌波兴致勃勃地拉着陆无双去逛集市,说要采买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带给安安和小龙女未出世的孩子。
杨过则说自己想在城中随意走走,看看故地,约定晚些在客栈汇合。
他独自漫步在嘉兴的街巷,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勾起了尘封的童年记忆,苦涩与温暖交织,最终都化作了对母亲秦南琴无尽的思念。
杨过继续在城中信步而行,感受着这座江南小城的烟火气息。直到夕阳西斜,才返回约定的客栈。
客栈大堂里,洪凌波和陆无双已经回来了,桌上堆着不少新买的玩意儿,正兴奋地讨论着哪件给安安更好。
看到杨过回来,洪凌波立刻招呼:“杨师弟快来!看我们买了什么!这个布老虎给安安玩,这盒点心给孙婆婆尝尝……”
杨过含笑坐下,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讲述着白天的见闻和挑选东西的趣事。
夜幕低垂,嘉兴城内华灯初上。三人围桌吃着江南风味的晚餐,商量着明日的行程。
洪凌波还在惋惜没找到特别地道的玫瑰糕,陆无双则翻看着杨过带回来的《三国演义》手稿。
杨过端起茶杯,目光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喧嚣的夜市灯火。杯中清茗微温,窗外人声鼎沸,与古墓的静谧幽深恍如两个世界。
难得卸下肩头沉重的往事,又无明确的归期催促,一种久违的、纯粹的松弛感悄然弥漫。
“明日我们去哪儿?”洪凌波咽下最后一口蟹粉小笼,兴致勃勃地问,“嘉兴城差不多逛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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