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炮声连成一片,如同死神的咆哮。那几架自杀飞机在距离医院尚有数百米的高空,就被狂暴的弹雨彻底撕碎、打爆!
化作漫天飞散的燃烧碎片,如同下了一场炽热的铁雨,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医院外围的空地上,连一块大点的残骸都没能落下。
战斗,爆发的突然,结束的更加迅捷。仅仅十分钟不到,喧嚣的天空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地面上数十处燃烧的残骸和腾起的滚滚浓烟,无声地宣告着入侵者的彻底覆灭。
野战指挥方舱内,一片死寂。
彭老总、总参谋长、旅长、李云龙、丁伟……所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老将们,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眼睛死死地瞪着雷达屏幕上那一片代表“敌机已被清除”的空白区域,又看看窗外远处山头上那些缓缓放下炮管的钢铁丛林,以及地上还在燃烧的零星火光。
干净!利落!高效!冷酷!如同用苍蝇拍拍死一群苍蝇!
李云龙张大了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吐出几个字:“额滴个亲娘嘞……”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打飞机,原来可以这么轻松?像打鸟?不!比打鸟还快!
丁伟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喃喃道:“……真他娘的……神了……三十六架……就这么……没了?”
旅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震撼,看向身边神情依旧平静的夏雨菲和彭君,眼神无比复杂,有震撼,有狂喜,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对未来道路的笃定光芒。
钢铁的洪流已经到来,而守护它的利刃,已斩破苍穹!
三天时间,如同紧绷弓弦后短暂的松弛。硝烟味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却已弥漫着另一种蓬勃的活力。
医院里,夏雨菲带领的“利刃”教官团队如同精密的齿轮,高效运转。教导队的骨干们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超越时代的军事知识。
每一种新式武器的拆解组合、战术运用、保养维护,都在反复练习与讲解中被强行烙印在肌肉记忆里。
靶场上,突击步枪的点射声、机枪的咆哮取代了老套筒的零星声响,宣告着力量格局的悄然改变。
旅长、李云龙、丁伟等人也时常扎在训练场边,眼神灼热,恨不得亲自上手摸个够。
而在手术室和无影灯下,则是另一番“战场”。彭君高超的技艺和前所未有的理念,在老院长眼中无异于神迹。
他被老院长“征用”,成了医院的首席技术顾问和培训导师。“无菌操作”、“血管吻合”、“抗生素应用”、“战地急救规范”……一套套颠覆性的流程和知识,冲击着旧有的医护体系。
田雨,这位聪慧坚韧的护士长,成了彭君最得力的助手和最专注的学生,端着托盘记录笔记的身影几乎与他形影不离。
手术间隙或培训告一段落,彭君总会“变”出些田雨从未见过的东西。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一缕丝滑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一本图文并茂的现代护理手册,崭新的知识令人目眩;甚至是一支精巧的按压式圆珠笔,或一小盒散发着淡雅香气的护肤品……
起初,田雨总会羞赧地推拒,脸颊飞红。但彭君的笑容温和而自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仿佛这不过是最寻常的分享。
“拿着,工作需要。”或是“这个对你有用。”他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渐渐融化了田雨的拘谨。
她开始坦然接受这些带着异世界温度的馈赠,心底那份朦胧的情愫,如同春雨后的藤蔓,悄然滋长。
彭君是这里唯一能和她聊青霉素分子式、聊显微缝合、聊未来医疗构想的人,他的世界对她敞开了充满未知魅力的一角。
夏雨菲有时来医院食堂蹭饭,远远便看见田雨那双眼睛,像粘了蜜似的黏在彭君身上,亮得惊人。
她没好气地走过去,对着正给田雨递一盒维C含片的彭君,狠狠翻了个白眼,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嘀咕:“啧,属魅魔的吧你?到哪都招惹姑娘……”
陆航三十六架飞机的惨重损失,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日军航空兵的脊梁上。那些幸存的飞行员,再也不敢像以往那样趾高气扬地吹嘘“皇军的空中无敌”。
尤其当最后绝望的通讯片段——“自动追踪的白色棍子!无法摆脱!轰!!!”——在内部流传开来时,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取代了昔日的狂妄。
随着精锐大量抽调南下太平洋战场,补充进来的新血本就缺乏老兵的悍勇,经此一役,更是士气低迷,谈“晋东南”而色变。
至于山本一木和他的特战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更信奉“大兵团作战”和“武士道精神”的日军主流高层眼中,更像是一场失败实验的终结。
除了那位幕僚长在无人处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其他人并未过多惋惜。当然,必要的“美化”还是要做的。
司令部很快将山本的“牺牲”描绘成一次为探查敌情而英勇玉碎的行动,以安抚其背后的家族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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