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只惨白的“水蚕”从粘稠的潭水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布满螺旋利齿的圆形口器大张,直取云梦谣的咽喉、面门等要害!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更加浓烈的、如同内脏**般的腥臭。
“梦谣!” 罗青衣厉喝一声,早已扣在指尖的淬毒银针化作数道寒光,精准地射向冲在最前面的几只水蚕。银针没入它们惨白肥硕的躯体,发出“噗噗”的轻响,那几只水蚕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表面迅速蔓延开诡异的黑紫色斑块,随即“啪嗒”几声掉落在水潭边缘,不再动弹。
然而,银针数量有限,仍有七八只水蚕突破了封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猛地挡在云梦谣身前。是丁逍遥!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抄起斜靠在岩壁旁的一根不知是前人遗落还是蛇群带来的粗壮枯骨,用尽全力向前横扫!
“砰!砰!砰!”
枯骨与那些水蚕肥硕的身躯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击打在浸水的皮革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丁逍遥虎口发麻,枯骨险些脱手。那几只被扫中的水蚕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溅起一片粘稠的汁液。
但仍有最后一只,狡猾地绕过了枯骨的横扫范围,张开布满利齿的口器,眼看就要咬中云梦谣的小腿!
“咻——!”
一道乌光闪过,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那水蚕的头颅瞬间被一枚造型奇特的透骨钉贯穿,死死地钉在了地上,肥硕的身躯疯狂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是萧断岳!他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如纸,掷出透骨钉的手臂无力垂下,剧烈地喘息着,显然这一击耗尽了他刚刚积攒的一点力气。
电光火石之间的袭击被化解,但云梦谣的埙声也被打断。那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之门”再次出现了不稳的迹象,蛇群重新开始躁动,嘶鸣声渐起。
“不能停!” 山魈队长大吼,手中的步枪喷吐出火舌,子弹精准地点射着从水潭中继续冒出的水蚕,为云梦谣争取时间。
云梦谣咬牙,再次将陶埙凑到唇边。空灵古老的埙声重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地安抚着那道巨大的**之门。
丁逍遥挡在她身前,紧握着那根粗骨,警惕地盯着翻涌的潭水。罗青衣迅速查看云梦谣的情况,发现她小腿裤脚被水蚕溅出的粘液腐蚀出了几个小洞,皮肤微微发红,但幸好没有被直接咬中。
“这潭水和水蚕都有强腐蚀性和剧毒!” 罗青衣快速说道,取出药粉洒在云梦谣的裤脚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陆知简焦急地喊道,“埙声不能停,但我们被堵在这里,潭里的怪物不知道还有多少!”
丁逍遥的目光急速扫视着周围。他们的退路被躁动的蛇群堵死,前方是危险的毒潭和那道诡异的门,似乎陷入了绝境。他的目光最终落回了那道“呼吸之门”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门下那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水潭。
头灯的光柱扫过水面,偶尔能照见门体下方,那些藤蔓和蛇群盘结的根部,似乎并非直接连接在潭底,而是……悬空?在门与水面之间,有一片不易察觉的黑暗空隙。
“门……不是完全封死的!” 丁逍遥脑中灵光一闪,大声道,“你们看门下面!水和门之间有空隙!这些蛇和藤蔓的根,可能不是扎在潭底!”
众人闻言,纷纷将灯光聚焦过去。果然,在缓缓律动的**之门底部与水潭表面之间,存在着一个约半人高的幽暗空间。之前因为光线和角度,以及门上蛇藤盘结的视觉欺骗,几乎被忽略了过去。
“难道……通道在水下?” 金万贯声音发颤,“可这水……”
“不,不一定在水下。” 丁逍遥紧紧盯着那片空隙,以及偶尔从空隙中蜿蜒游入、汇入门上蛇群的几条蛇,“这些蛇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不可能一直潜在有毒的水里。一定有路……在门后面,或者……在门下面这片空隙里!”
他回想起之前云梦谣说的“韵律”,以及陆知简观察到的蛇群行动规律。这道门本身,或许就是关键!
“云姑娘!” 丁逍遥对云梦谣喊道,“你能感觉到,这埙声的韵律,和门上那些蛇、藤蔓律动之间,有什么具体的联系吗?比如……当韵律达到某个点时,门会不会有特殊的变化?”
云梦谣闭目凝神,全力吹奏着陶埙,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鬓角。她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艰难地分神感应着。片刻,她睁开眼,声音虚弱:“当……当埙声的‘宫’音与它们的‘呼吸’完全重合时……门底部……那些蛇的盘绕会……会变得最松散……空隙……好像会变大一点点……”
空隙会变大!
丁逍遥心脏狂跳。这就对了!这道“呼吸之门”并非完全封闭,它有一个随着律动周期性开合的“生门”!而云梦谣的埙声,就是引导和稳定这个周期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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