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哑戏谑的声音在狭窄的洞窟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熟稔。我们几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武器对准了漆黑的通道入口。金万贯更是吓得缩到了角落,大气不敢出。
“闯王遗宝?”丁逍遥眼神微眯,声音平静无波,“我们只为平息尸祸,救人而来。阁下是何人?”
“呵呵…”通道外传来低笑声,随即,三道人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为首者是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透着精明与算计。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灰色劲装,腰间挂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皮囊和一把带鞘短剑。他身后跟着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面无表情,眼神凶悍,矮的那个则贼眉鼠眼,不停地打量着洞窟和我们。
这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土腥气和淡淡的煞气,显然是常年在地下活动的老手——盗墓贼!
“在下姓胡,朋友们给面子,叫一声‘胡爷’。”那为首男子抱了抱拳,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尤其在丁逍遥胸口的冰魄之心和昏迷的罗青衣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这二位是我的兄弟,老猫和地老鼠。我等也是为了这九宫山的‘热闹’而来。”
他顿了顿,指着那空置的玉盒,笑道:“看来几位已经发现此处的蹊跷了。不错,这盒中之物,乃是一块‘镇尸血玉’,是前朝高人留下,专门克制那闯王尸变的宝物。可惜,我们来晚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话虽如此,眼神却毫无惋惜之意,反而带着一种审视。
“是你们拿的?”萧断岳(留守的)拄着拐杖,冷冷地盯着他,语气不善。他虽腿脚不便,但那股沙场悍将的气势依旧迫人。
胡爷连连摆手,笑容不变:“这位兄弟说笑了。我们也是刚到,发现此地时,这玉盒就已经空了。看这痕迹,取走血玉的人,手段高明,没留下什么线索。”
他话锋一转,看向丁逍遥:“不过,我看几位身手不凡,尤其是这位兄弟,气息独特,似乎身怀异宝,能抵御此地尸气。想必也是为了那悬棺而来的吧?”
丁逍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胡爷有何高见?”
胡爷搓了搓手,脸上堆起生意人般的笑容:“高见不敢当。只是这悬棺凶险,下方有数百尸兵尸将守卫,硬闯绝非良策。不瞒几位,我们兄弟知道一条隐秘路径,可以绕过下方的守卫,直接抵达悬棺上方,放下锁链的机关所在。”
他指了指洞窟另一侧一个极其隐蔽的、被碎石半掩的缝隙:“从那里下去,可以直通老君岩内部的一条废弃水道,沿着水道,就能到达锁链绞盘所在的石室。”
我们顺着他的指引看去,那缝隙黑黝黝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隐约有水流声传来。
“条件呢?”丁逍遥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和这些来历不明的盗墓贼合作。
胡爷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条件。第一,打开悬棺后,里面的陪葬明器,我们兄弟要分七成。”
“你们胃口倒不小!”金万贯忍不住嘟囔道。
胡爷没理他,继续说道:“第二,我们只要财宝。至于那闯王尸身,以及他可能留下的任何与‘蚀’相关的东西,都归你们。如何?”
他果然知道“蚀”!我们心中俱是一震!这些盗墓贼,绝不仅仅是求财那么简单!
丁逍遥与玄尘子对视一眼,玄尘子微微颔首,示意可以暂且应下,见机行事。
“可以。”丁逍遥点头,“但若途中你们耍什么花样…”
他话未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已经让胡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放心,胡爷我在这行当里混,讲的就是一个信誉!”胡爷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对老猫和地老鼠使了个眼色,“老猫,你打头阵。地老鼠,断后。”
那高个子的老猫一言不发,率先侧身钻进了那条缝隙。胡爷紧随其后。我们抬着担架,也依次进入。地老鼠则贼兮兮地跟在最后。
缝隙内部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潮湿狭窄的天然岩缝,脚下是滑腻的苔藓和冰冷的积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水腥和铁锈混合的怪味。岩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似乎原本是一条引水渠或者排水道。
老猫对这里似乎颇为熟悉,在黑暗中也能准确辨明方向,走得很快。胡爷则不时回头,看似随意地和我们搭话,实则是在套我们的底细。
“几位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也是为了那‘蚀’而来的?”胡爷状似无意地问道。
丁逍遥只是“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胡爷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这世道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各地都冒出些邪门玩意儿,听说都跟那‘蚀’有关。我们兄弟也就是混口饭吃,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对付那些玩意儿的宝贝,嘿嘿…”
他的话半真半假,我们也不点破,只是默默跟着。
水道曲折向下,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空间也开阔了一些。一条地下暗河出现在我们面前,河水漆黑,散发着寒意。而在河对岸,隐约可见一个石门半掩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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