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呼哧带喘地冲到巷子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钉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狭窄、潮湿、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死胡同尽头,那堵斑驳脱皮的砖墙下,鲁智深那铁塔般的身影如同山岳般矗立。他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死死地将一个瘦小的灰帽男按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那灰帽男双脚离地,徒劳地蹬踹着,脸紧贴着墙皮,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而在鲁智深另一只手里,正捏着刚从灰帽男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来的东西——一条金灿灿、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流光溢彩的项链!正是失窃的那条!那夺目的金光,刺得老张眼睛生疼!
“鲁…鲁师傅!”老张的声音都劈叉了,他指着这条绝路,“你…你怎么知道他躲这儿?!这…这地方鸟不拉屎!监控死角!连耗子都嫌挤!你怎么找到的?!”
鲁智深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如同闷雷滚过!他手上力道不减,将那灰帽男又往墙上摁实了几分,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他扭过头,那双牛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直勾勾地射向老张,声音洪亮得如同敲响了千年古钟:
“哼!这厮!”他另一只手指了指脚下还在徒劳挣扎的灰帽男,“脚步虚浮!落地三分轻飘五分犹豫,还夹着两分仓惶!旁人走路,带的是风尘烟火气!唯独他!”鲁智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那脚步声里,混杂着七分像偷了腥的猫!鬼祟!三分像踩了尾巴的狗!惊惶!——那便是心虚!贼之慌!十丈开外,洒家这耳朵,听得真真切切!”
老张彻底懵了!嘴巴张了又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地上的灰帽男也停止了挣扎,扭过半边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惧——他刚才跑的时候,心里确实慌得一批,像揣了只兔子!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巷子的死寂。李警官带着几个同事,脚步匆匆地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柱在狭窄的空间里乱晃。看到鲁智深手里提溜着嫌疑人,人赃俱获,李警官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好!太好了!鲁师傅!干得漂亮!”他快步上前,接过那条沉甸甸的金项链,仔细辨认后,长长舒了口气。
随即,李警官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微微一敛,目光锐利地转向老张,压低声音问:“老张!执法记录仪…这次…开了吧?”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上次鲁智深那“疯魔棍法”的视频风波,可把所里折腾得够呛。
老张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低头看向鲁智深胸前——那枚小小的黑色记录仪,正闪烁着稳定而坚定的红色指示灯!红灯!开着呢!记录着呢!老张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咚”地一声落回了肚子里,忙不迭地点头:“开着开着!全程记录!一点没落!”
当鲁智深像提溜着战利品一样,将垂头丧气、浑身瘫软的扒手押出巷口时,外面早已被闻风而来的群众和嗅觉灵敏的本地小报记者林小雅围了个水泄不通!听说在毫无监控、连苍蝇都懒得飞进去的死胡同里抓了贼,大家的好奇心像被点燃的干柴,七嘴八舌地追问着:
“鲁警官!您怎么知道贼跑那里面去了?”
“是啊是啊!那地方平时鬼都不去!”
“鲁大师!您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
“鲁师傅!给我们讲讲呗!您怎么抓到的?”
无数个话筒像长枪短炮般怼到鲁智深面前,闪光灯噼里啪啦闪个不停。鲁智深被晃得有点眼晕,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挺直了那如同铁塔般的腰板,对着镜头,声音洪亮,带着一种理所当然、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等鼠辈!脚步发飘!心神不宁!方圆二十步内,其心虚之气,已扑面而来!洒家耳朵一动,便知他有鬼!”
记者林小雅挤在最前面,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紧追不舍:“鲁师傅!您这‘听心虚脚步’太神奇了!是特异功能吗?还是您有什么独特的训练方法?能传授一下吗?”
鲁智深大手一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扫到旁边的人:“什么功能方法?洒家行走江湖多年,宵小之辈见得多了!路走多了,耳朵自然就利了!办案,不就靠这点眼力和耳力?!”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颠扑不破的真理!
老张在一旁急得直搓手,拼命想插话找补点“现代侦查意识”、“行为分析学”之类的术语,可鲁智深那洪钟般的声音和强大的气场,把他那点微弱的声音彻底淹没了。
警车带着嫌疑人和那金光闪闪的“铁证”驶离。鲁智深和老张留下来处理后续的现场记录和群众安抚。喧嚣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巷口昏黄的路灯和两人拉长的影子。
老张凑近鲁智深,压低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鲁师傅…你刚说的…‘心虚’真听得出来?那‘偷腥猫’、‘踩尾狗’的动静…真能分辨?还是…你蒙那贼厮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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