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五分。浓重的乌云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缕月光。整个阳光花园小区被深沉的黑暗笼罩,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墓。只有远处零星几盏路灯,在浓稠的夜色中投下惨淡昏黄的光晕,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虫。空气里弥漫着露水的湿冷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鲁智深紧了紧深蓝色保安制服的领口,冰冷的金属纽扣硌着他粗壮的脖颈。他手中那支强光手电筒,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剑,锐利的光束刺破浓墨般的黑暗,扫过空无一人的小径、沉默的建筑轮廓和摇曳的树影。光束所及之处,尘埃在光柱中狂舞。他魁梧的身躯在黑暗中移动,身高一米八、体重两百斤的巨汉,脚步却轻灵得如同狸猫踏雪,厚实的胶底鞋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突然!
他脚步猛地一顿!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近乎本能的警觉!
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从7栋地下室幽深的入口处传来!那声音短促、尖锐,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咔嚓!”
鲁智深毫不犹豫地按灭了手电筒!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融入了黑暗的巨兽,气息收敛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地下室入口的方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强弓,每一根纤维都蓄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轰鸣!
他屏住呼吸,像一道无声的阴影,悄然滑入地下室入口。浓重的霉味、尘土味和一股淡淡的铁锈腥气扑面而来,混杂着地下特有的阴冷潮湿。安全出口指示灯发出幽幽的绿光,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他侧身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穿透黑暗,精准地捕捉到了目标——712室门前!
四个鬼祟的黑影,如同四只围着腐肉的鬣狗,正弓着腰,紧张地围在712室的门锁前!他们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闪烁着贪婪和焦躁的眼睛。一个瘦高个正用一根细长的、闪着寒光的开锁工具,在锁孔里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咔哒…”声。
“妈的!这破锁怎么这么难搞!跟焊死了一样!” 一个沙哑的嗓音低声咒骂,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那个瘦高个。
“闭嘴!蠢货!” 领头的寸头男猛地低喝一声,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股狠戾。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黑暗中,他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劈到嘴角的狰狞刀疤,在幽绿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如同一条盘踞的蜈蚣。“小声点!听说这户藏着值钱的老酒……年份茅台!够咱们快活一阵子了!”
鲁智深眼中寒光爆射!如同黑暗中点燃了两簇冰冷的火焰!他不再隐藏!一步踏出阴影,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通道里如同闷雷炸响!
“几位,”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压迫感,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需要帮忙吗?”
四个黑影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瞬间集中,刺眼的白光打在鲁智深身上!当他那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光线中时,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四个歹徒!
寸头男脸上的刀疤因为惊怒而扭曲,他下意识地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尖直指鲁智深:“操!滚蛋!不然老子弄死你!” 匕首的寒光映着他眼中疯狂的杀意!
鲁智深笑了。那笑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缓缓绽开,没有一丝温度,反而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猛兽锁定猎物般的残忍和兴奋!这笑容让四个歹徒瞬间如坠冰窟!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是小区保安。” 鲁智深活动了一下脖颈,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而骇人的“咔吧!咔吧!”声,如同炒豆子般在寂静的地下室回荡。他缓缓拉开架势,双脚不丁不八,稳如磐石。“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抱头蹲下;第二……”
“去你妈的!找死!” 寸头男被那笑容彻底激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他眼中凶光爆射,毫无征兆地暴起发难!脚下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匕首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鲁智深的心窝!动作快、准、狠!显然是亡命之徒!
电光火石之间!
鲁智深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左脚猛地踏前一步,踩得地面尘土飞扬!同时腰胯猛地一拧,脊柱如同大龙般节节贯通!一股爆炸性的力量从脚底升起,瞬间涌入肩背!
“贴山靠!!”
一声低沉的、如同虎豹雷音般的暴喝在地下室炸开!
他那两百多斤的雄壮身躯,如同高速行驶的攻城锤,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恐怖气势,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寸头男空门大开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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