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仪式在热热闹闹、有惊无险中圆满完成。
新房怀清去瞧过了,上梁之后就剩些室内收尾工作,再过个七八日,他们便能拎包入住新家。袁师傅说七八日的工期还是比较宽裕的。
自从有了卤肉作坊,大哥像是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把袁师傅和兴业堂叔叫到屋里,三人关起门来嘀嘀咕咕商量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三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光,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般。
后来怀清看了契约文书才明白,大哥和他们达成了合作,模式有点像村里的卤肉作坊。他们家提供蓄粪池和浴室管道等设计图纸,兴业叔负责招揽客户,袁师傅则带队成立了一支有正式名号的施工队——鹏程施工队。
三方签订契约,他们家凭借之前的设计图占股两成,剩下的八成由袁师傅和兴业堂叔平分。别瞧这两成看似不多,可这拿的都是纯利润,而且他们家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担心后续会出什么麻烦事牵连到自己。这种合作模式和村里的卤肉作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家不参与经营管理,日后大哥他们要是入仕为官,也不怕有心之人借机攀扯污蔑。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砖瓦厂胡老板的参与。怀谨把之前的契约作废,重新拟定了一份,将管道的烧制技巧等全部交给胡老板,他们家同样拿两成利润。
这一系列操作让怀清满心疑惑,之前大哥还信誓旦旦说不合作,这才过了几天就改变了想法,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
上梁的事儿忙完之后,大哥他们三人就收拾包袱,由牛大赶车送去弘文学院读书了。
没错,牛大的身体好了,准确地说是毒发的症状已经过去,再加上喝了几副中药,暂时把毒性压制住了。看着牛大又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似的,于氏都怀疑马大夫给的不是普通草药,而是仙丹了,毕竟从没见过药效这么快的药。
村里原本心思活络,想在作坊一事上插一脚的村民,见连田婆子他们都没能从夏老二这儿占到便宜,便都渐渐熄了心思。
田婆子可是夏兴南的亲娘啊,她都没戏,其他人就更别想了。大家主要也是怕闹腾起来被族长记在黑名单上,要是严重了,说不定还会被逐出族谱。
就这么看着里正带着人布置作坊、购置器具,风风火火地把作坊办起来了。
前后没过几天,镇上的两大酒楼就派人来村里谈合作。
上梁后的第二天,董、李两位掌柜又一起来到他们家。这次他们都同意购买调料包,拿回去自己加工。之前他们把带回去的调料包让酒楼的师傅研究了好久,却怎么也研究不出里面的门道。好在用这调料卤出来的肉,和之前直接买的成品味道相差不大。权衡之下,他们也只能接受这种合作方式。
于是,之前和明月楼签订的契约就此取消。作坊以后就自己卤肉,然后去镇上摆摊售卖,不再受明月楼的约束,他们还通知了庄子那边停止供应。
作坊卖的卤肉和酒楼售卖的受众群体本就不同。酒楼的价格虽然贵一些,但服务周到,能在明月楼和春华楼消费的顾客,也不差那点钱。路边摊和大酒楼本就档次不同,价格有差异大家也都能接受。
作坊的生意由怀山、怀礼堂哥赶着牛车,带着老宅的三叔、四叔去镇上摆摊。即便把卤肉价格提到了一斤五十文,每天一头猪外加两副猪下水,也总是在半晌午就卖光了。经过几次之后,这生意就算是稳定下来了。
三叔、四叔就是田婆子之前想硬塞进作坊当掌柜和账房的那两人,他们自己跑去里正大伯那儿毛遂自荐。毕竟他们在镇上干了好些年,比起一直在村里的几个叔伯,明显更能说会道、精明能干,干起摆摊卖卤肉的活儿来,那是得心应手。这事儿是大爷爷答应里正大伯的,和他们家关系不大,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他们家就不参与作坊的日常经营管理。
村里的事情都安定下来后,怀清便提出要去庄子上住段时间,打算五天后再去书院接大哥他们一起回来。
大哥他们去读书了,记录村里和庄子上冬小麦生长情况的任务就落到了她肩上。
村里的冬小麦已经长到三寸左右了,爹爹在村里的田地上花了不少心思,底肥施得足,冬小麦的长势十分喜人。
怀清还雇了村民对冬小麦进行了一次压麦,可她还是有点担心庄子上的麦子。毕竟没有科学的养地方法,一块荒地得十多年才能变成肥沃的良田,庄子上的田地最多只能算中等良田,基肥不足,麦子的长势肯定会受影响。她得去庄子上盯着,要是有能补救的地方,得趁早动手。
爹娘得盯着新房的进度,还要安排从镇上定制的家具入场,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让牛大赶着将军送怀清去庄子上。
怀清跟牛大说了大概位置后,就钻进车厢睡起回笼觉来。
车上装了类似秦始皇陵出土伏兔的避震装置,再加上将军怀着孕,性子本就温和,牛大也由着它慢悠悠地走,怀清就在车厢里睡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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