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儿,你爹怎么样?”
“爹歇下了,暂时无事,娘陪着呢。”怀清行了个福礼。“我们兄妹几个谢过各位叔伯婶娘关心。”
“乡里乡亲的,跟我们还客气啥!歇下了就好,那我们回了。”
众人陆续离开,这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清姐儿,若有事,你再来寻伯娘,伯娘先回了。”杏花伯娘等一一开口离开。
然后,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兄妹四人,还有三叔三婶以及四婶。
“三叔三婶、四婶,要不,你们也先回去。”怀清跟他们不熟,真不知道跟他们怎么相处。
“你别管我们,去看看你娘那里有什么需要。”四婶海氏上前说道。
哪能真不管他们,这上门是客,怀谦兄妹本想请他们去堂屋。因着桌子上全是大哥之前画的图纸,兄妹俩只好搬出凳子,请他们在屋檐下落座。
这也不是什么座谈会,都没什么心思,这茶点都免了。
不过这一安静下来,还挺尴尬的。
怀清是没跟三叔他们接触过,怀谦则是担心爹的伤势顾不上这些。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怀清带着怀淑怀诤在院子里枯坐,看着他们二哥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圈圈,怀清数了一下,二哥转了近三百圈,去门口看了五十次。
怀清这么淡定并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她发现爹被烟杆敲中之前脸色铁青,这吐血之后反而有了血色,刚才躺下休息时脸色红润,不像是重病之人。
“来了!来了!来了!”牛车还未到院门口,怀谦就疾奔出去。
院门外,怀谨将牛车停下,那回春堂的马大夫哆嗦着腿由夏兴北搀扶着从牛车上下来。
现在的年轻人,太猛!哎呦,我的老腰哎!
马大夫一边吐糟,一边揉着老腰,只是还没站稳,又不知打哪钻出一个小伙子架起他的胳膊连推带撰地将他拖进院门。
“哎!哎!哎!慢点!慢点!”
怀清只看到一阵残影,二哥就撰着那大夫进了东屋,她急忙跟上。
屋里,马大夫粗喘着气,于氏让出位置请他坐在凳子上给当家的搭脉。
夏兴南已经醒来,马大夫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再查看了背后砸伤之处,最后拿出脉枕搭上爹的右手,闭上眼,一会儿又换左手。
期间,他们是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打扰到马大夫看诊。
马大夫摇了摇头,这是奇了,没病啊。
不对,也不是没病,顶多有点上火,身体常年劳作积累一些病痛。可看这家人的严肃劲,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难道他看错了?
马大夫又重新换右手搭脉,打算再看一次。
众人看着马大夫这又是摇头又是重新搭脉的,更是大气不敢喘,这是被砸出什么大病啊?
怀诤被这压抑的环境弄得快哭了,又怕打扰大夫,生生忍着,结果忍着忍着,就打起嗝来。
“嗝儿~~嗝儿~~”
怀淑赶紧带着小弟退出屋子,就怕小弟打扰大夫。
夏兴西夏兴北见怀淑怀诤出来,赶紧问怎么了。
怀淑没说什么,怀诤就一阵一阵的打嗝,夏兴西让怀淑带着怀诤去喝点水,治治打嗝。
屋内,怀清终于忍不住,打破寂静。
“马大夫,我爹如何了?”您老别老是摇头啊,没看这一家子都快叫您吓出病了!
“没事,就是有点上火。”
“真没事?我爹之前都吐血了!”怀谦急急道。
“你爹吐血那是因为怒急攻心,这口血吐出来就没事,憋着反而不好,我再开点药,养养就没事了。”
怀清算是看出来了,爹这是气的吐血,不是被那烟杆砸伤的。
“真没事?”怀清上前将马大夫拉到一旁,“我爹被我阿爷用那么大那么长的铜烟杆砸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这以后再气着会不会又吐血了?这动不动吐血别是,别是……”
马大夫看着小姑娘说着说着就掩面哭哭啼啼起来,他敢拿他的宝贝胡子打赌,这丫头是一点眼泪没掉!
“以后只能将养着了,我开些药,先喝七天,七天后再来回春堂找我再诊诊脉。”
马大夫说完,就见那丫头放下袖子,那脸光滑的是一滴泪水也无。
他就说嘛!
“那您老这边请,堂屋有笔墨。”
怀清扶着马大夫出了屋子,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清姐儿,这、这是?”
最后,于氏已是不知怎么说了,这孩子爹没事她就放心了,其他的就随便了,她也轻声嘱咐三人切不可漏了话头揭了怀清的短。
堂屋里,怀清将图纸叠放到一边,然后神情凝重地伺候马大夫写药方。
“人参,鹿茸,黄芪,甘草……马大夫,这又是人参又是鹿茸,这药,这药贵不贵啊?”
“看你们家境,我别的名贵药也不写了,但这些还是要的,七天的量,我收你七十两,七天后我再看看是不是换方子。”
马大夫也是人精,怀清这假惺惺的一哭,他就知道接下来怎么配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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