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童锦扬高高举起酒盏,盏中琥珀色的酒液,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波光,“还未恭喜怀谦兄弟,还有齐二叔!”那声音爽朗,带着几分热络。
齐禹的指尖下意识地微微收紧,触碰到手中的青瓷盏,凉意顺着指尖传来 ,“童少卿这声‘二叔’,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闪过怀清那声满含调侃意味的“大叔”,此刻再听童锦扬这般称呼,莫名地,心头涌起一阵烦躁。
“齐二叔竟不知晓?”童锦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
齐禹归来时日尚短,确实不知。
阮晋阳赶忙笑着解惑,“锦清妹妹三日后便要嫁入姜祭酒府上,日后可是姜家的嫡长孙媳。姜府与齐国公府乃是姻亲,如此算来,童少卿唤您一声二叔,那可是合情合理。”
此言一出,席间众人皆是微微一怔。姜祭酒的嫡女正是齐国公府世子夫人,齐禹身为国公府二爷,这般辈分一论,童锦扬生生矮了一辈。平日里,他们与童锦扬皆是以兄弟相称,若依着童锦扬这儿的辈分来论,他们也该称齐二爷一声二叔了。
齐禹看着眼前这群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好友,一时间,只觉哭笑不得,自己竟在这毫无察觉的时候,成了众人的长辈。
“呵呵!呵呵!咱各论各的,不必拘礼。”他摆了摆手,试图化解这有些微妙的气氛。
“听说二叔近来风头正盛啊。”童锦扬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满是打趣。
“此话怎讲?”怀谨满脸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童锦扬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如今齐家满门显贵,齐国公、国公世子、镇北大将军,再加上他这位新晋的怀化大将军,可不就是风头无两嘛。”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听说即便您面上有疤,登门提亲的人依旧把门槛都踏破了。”
“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罢了。”齐禹垂下眼眸,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杯沿,“况且我容貌丑陋,又怎能耽误了别人。”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右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那疤痕蜿蜒曲折,从眉骨一路延伸至下颌,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更显得可怖。
怀清在一旁暗自偷笑,少来了,当初是谁死活都不肯去除这疤的?这会儿倒拿这说事,装什么可怜!
“来来来,烤羊好了!”就在这时,怀清赶忙插嘴,看在他平日里照顾二哥的份上,决定出来替他解解围。
也不知为何,童锦扬一直揪着齐禹的事不放,难道两人不对付?可看着又不像啊?
“哎呀,怎敢劳驾怀清妹妹亲自动手烤呢?”明维新一如既往地油嘴滑舌。
“这样啊,那这份切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明二哥。”怀清顺势把活儿推了过去。
明维新倒也不恼,煞有介事地接过刀子,可他平日里金尊玉贵,哪里做过这些活计,一时间手忙脚乱。
“明公子,还是让春音来吧!”芳宁实在看不下去,笑着打圆场。
春音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一直不敢上前,如今大娘子发了话,她求之不得,再让明公子这么割下去,肉都得掉进火坑,谁也吃不上了。
“嘿嘿嘿!实在是这刀子太锋利了!”明维新还在狡辩,非说是刀子太锋利,一划肉就掉,根本来不及接,可不是他不会。
……
众人心里都明白,却也懒得拆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见那烤全羊,金黄油亮的外皮,像是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铠甲,色泽诱人至极,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凑近一闻,香气瞬间扑鼻而来,羊肉本身的鲜香、油脂的醇厚芬芳,还有各种香料巧妙融合的独特味道,瞬间勾起人的食欲,让人垂涎欲滴。
咬上一口,只听“嘎吱”一声,外皮酥脆无比,仿佛在口中奏响了一曲美妙的乐章,油脂刹那间在齿间爆开,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再尝里面的羊肉,鲜嫩多汁,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肉质细腻嫩滑,轻轻一嚼,肉香便在口腔中肆意散开,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丰富的汁水,令人回味无穷。
香料的味道与羊肉完美交融,不仅恰到好处地去除了羊肉的膻味,还增添了丰富多样的层次和独特风味,让人欲罢不能。
“怀清妹妹的手艺真是一绝!”
“对对对!还有这调料,也调配得太齐全了。”
“怀清,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常常偷吃?”这里只有童锦清兄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
“瞧你说的,我们偷吃还用背着你吗,我们都是……”
“光明正大地吃!”其他人异口同声地接上。
“啊呜!”,童锦清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气死了,她一定要多吃点吃回来!
霎时间,众人哄堂大笑!
“你们听说了吗,那醉月轩的后续?”刘曜虎突然开口。
京都向来繁华,每日都有各种新闻和谣言传出,这几天,最大的新闻莫过于醉月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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