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怎么样了?”怀清看见前厅等候的于氏忙问道。
于氏轻轻舒了口气,神色稍显宽慰,低声说道:“不再说胡话了,出了一身透汗,这会儿刚睡着。”
怀清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下来 。
夏兴华心急如焚,几乎与怀清等人前脚后脚跨进家门,连粗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声音里裹挟着焦灼与忧惧,冲着于氏脱口而出:“弟妹,兴南到底咋样了?”
于氏将夏兴南刚才烧糊涂的话说一下遍。
待夏兴华将夏老头觊觎御赐田庄,妄图据为己有的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完,怀清又惊又怒,只觉气血翻涌。
听到夏老头居然厚颜无耻地向自己父亲讨要御赐的庄子,怀清只觉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直冲脑门。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心中又惊又怒,实在想不通夏老头到底是愚蠢至极还是利令智昏,竟打起了御赐田庄的主意。
“哼!”怀清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数九寒冬的凛冽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她紧咬下唇,腮帮子微微鼓起,而后缓缓坐在一旁,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陷入沉思,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自盘算着,此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夏老头必须为他的贪婪和愚蠢付出沉重代价。
“弟妹,这事都怪我!我要是多留个心眼,看着他们,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夏兴华满脸自责,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懊悔,边说边抬手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于氏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几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大伯,这……谁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清姐儿,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夏兴华看向怀清,目光坚定,语气斩钉截铁。
怀清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冷峻:“大伯,我知道这事不怪您。但他们做出这等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众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这一夜,怀清辗转难眠,满心都是对父亲的担忧和对夏老头所作所为的愤怒。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微露。
远处传来马车“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打破了村庄清晨的宁静。
村民们这才知晓夏家老宅闹出了惊天大事——竟有人觊觎御赐田庄。
一时间,整个村子炸开了锅,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夏老头莫不是睡糊涂了?御赐的东西也敢肖想,真是不要命了!”
“就是说啊,这可是违抗圣旨的大罪,他难道想连累整个夏氏宗族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铛!铛!铛!”村口那口大钟被人用力敲响,声音雄浑而悠长,在村子上空回荡。
这钟声,时隔大半年再次响起,上一次是为了抵御外患,而这一次,是为了整肃族内的乱象。
夏氏族人听到钟声,纷纷从家中走出,神色各异。有的满脸疑惑,有的神色紧张,大家不约而同地朝着村口汇聚,而后又在指引下,朝着那座庄严肃穆的祠堂走去。
祠堂内,气氛凝重压抑,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忽明忽暗,供奉着祖先牌位的香案前香烟袅袅,给这肃穆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夏老头和田婆子被带到祠堂中央,两人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在族长和众多族人的注视下,他们低垂着头,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怀清俏脸含霜,静静地看着。
族长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香案前,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此刻,他神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众人,而后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在祠堂内回荡开来:“今日召集大伙来祠堂,是因为夏老三田婆子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差点给整个宗族招来灭顶之灾!”
说罢,他猛地转头,如利刃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夏老头,眼神中满是责备与愤怒。
田婆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扯着嗓子哭喊道:“族长,冤枉啊!我们啥坏事都没做,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族长狠狠瞪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怒声喝道:“还敢狡辩!夏老三,你竟肖想圣上御赐给兴南一家的田庄,妄图占为己有,这可是违抗圣旨的重罪!你难道不知道,这不仅危及兴南一家,更会连累整个夏氏宗族吗?”
夏老头嘴唇哆嗦着,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族长厉声打断:“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容不得你分辩!”
随后,族长缓缓转头,看向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神色凝重地询问道:“各位长老,依族规,此事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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