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着赵秀才的那次,就赶上原主真被狗咬。
村里的熊孩子看到她出门,逮到机会把她骗到后山石屋,那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来,还故意惹怒野狗往她身边引。
这已经不单单是恶作剧了,纯属是恶劣性质的犯罪了!
目睹全过程的赵秀才不敢相信,这淳朴的村落居然会有这么顽劣的熊孩子。
他大喝一声吓走那些孩子,再使出最后的力气丢出拐杖打跑野狗,华丽丽的昏倒了!
醒来后发现被他救的小傻子,手里拿着半块黑面馒头,也不做什么,就这么傻傻地静静地蹲在他身边。
看到他醒来,嘿嘿一笑,把那半块黑面馒头径直塞他嘴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这一刻,赵秀才发觉这小傻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傻,至少她还知道感恩。
之后他就在望江村住下来,就住在后山山脚的一处破旧废弃石屋。
夏家人感恩他救了原主,帮其打扫修葺了一番,添了些床柜被褥锅碗瓢盆,也能勉强住人。
赵秀才据他自己说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北边雪灾他全家逃了出来。
不料路上饥寒交迫,亲人相继染病去世,了无生趣的他有一顿没一顿的流落到望江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原主。
住下来之后,刚开始都靠夏家接济,慢慢的他兴起教导原主的心思,也就开始到镇上找点活计维持生活。
夏兴南多次提出让他搬到夏家让他们就近照顾,不过都被他婉拒。他再不济也是大小一个秀才,总能找到活计,再者夏家本来也不宽裕。
夏清清觉得,这赵秀才多少有点读书人的酸腐。
古人,特别是读书的古人,有些时候迂腐地把气节看的比命重要。
不过在她看来这就完全是自尊心作祟,命没了,可就一了百了了,还谈什么气节,填饱肚子比较实在!
就比如现在的她,苟着,然后低调的猥琐发育就好,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这是死过一次的人的肺腑之言!
但,这是她作为现代人的思想观念,作为一个古人、一个秀才有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实属正常。
其实原主真是弱智,唯一的闪光点大概就是天性纯良。
赵秀才也不指望着把原主教导成普通人,那是痴心妄想,更多的是想有个人陪伴他,毕竟他刚经历了丧亲之痛。
这一教就教了五年,一老一小对牛弹琴,也自得其乐了。
可惜好景不长,就叫十天前一场大火毁了个干净。
石屋失火,赵秀才救原主出来时,不慎被掉下来的横梁砸到脑袋当场毕命,原主也没逃过一劫闭息而亡,被她捡个便宜穿越过来。
至于起火原因却是无人得知了,原主是个傻子,夏清清就算醒来接收原主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更多的是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而唯一的大人在火灾中丧身,起火原因就成了谜团。
出了人命,夏家人是立即通知里正报官,县衙捕快也来过现场。
经过一番勘察,县衙捕快从现场痕迹得出结论,大火是从书房开始蔓延至整个院子,毕竟书房是横梁都烧毁掉下来,而旁边的屋子虽有烧毁但整体框架还是在的。
但失火原因,他们却找不到。
赵先生的书房在石屋的最西面,那里离灶房隔了两间屋子。大白天的,家里又没有油灯,又远离火源,这无故失火也是奇了。
当事人一死一傻,也没有目击证人,最先到达现场的夏怀谨也只来得及将两人拉出火场,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县衙那里证物不足没有进展,整件事件就成了悬案,最后只能以天干物燥自燃起火导致的意外为由草草结案。
夏家人不认同也没办法,本来普通百姓就怕见官,他们又没其他证据证明是人为纵火,只能被迫接受。
只是,从出事那日起她就被夏家人保护起来,随时有人陪在身边,就是出门也只局限于村口大槐树,至今没有去过后山石屋。
“唉!”她吁出一口气。
“大姐是口渴了吗?”
夏怀淑将手中编了一半的红绳放进一旁的针线篓子,起身进屋去给她大姐倒水。
见壶里没水,就转身到灶台旁的水缸舀水到锅里,然后坐到灶前用火折子引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俨然是做惯的。
夏清清眨眨眼,稍稍回神,却也没回应她,继续蹲着。
这事摆明了是有人蓄意纵火,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夏家人就是担心纵火之人再次危害她才将她保护起来。
不管如何,赵先生和夏怀清都回不来了,唯一生还的却是她这个来自未来的穿越者夏清清。
虽说逝者已矣,但她不能替他们原谅纵火者,暂时找不到并不代表永远找不到。
雁过必留痕。
她现在安然无恙就是一个信号,纵火者若对她或赵先生真有滔天恨意,肯定会再找机会下手的。
以身为饵,她还不信他不上钩!
她有的是耐心,她且等着。
再回头来看他们家,五间破旧茅草屋,她爹娘带着怀诤一间,大哥二哥一间,她跟小妹一间,一间堂屋,一间灶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