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带着春知匆匆逃离西庄,一心想着赶紧找到大哥。一回庄子,便径直奔向书房。春音告知,大哥正与孔老手下的张富贵张老在书房议事。
“要不要告诉大姑娘?”张富贵询问道。
怀谨犹豫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开口,刚走进屋的怀清便接过话茬:“要告诉我什么?”
张富贵见是大姑娘,索性闭上了嘴,心想这事还是让大公子自己拿主意吧。
张富贵不吭声,怀清将目光投向大哥。
事情说来简单,竟是时隔多日,永芳阁再度前来闹事。
自从察觉永芳阁心怀不轨,怀清便吩咐孔老调派人手前往府城打探消息,同时暗中加以提防。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整日忧心永芳阁在暗处使绊子,倒不如主动出击,提前做好准备。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永芳阁既然对他们有所企图,必然经过多方查探,他们这么做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只是没想到,才过去短短几天,永芳阁就按捺不住了。
听完大哥的讲述,怀清将事情简化为一句话:“永芳阁贿赂小厮,在花想容后院放蛇?”
“蛇已经被抓住了,小厮也被张老派人控制起来,对方的掌柜和几个伙计也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守在铺子的张富贵第一时间赶回庄子禀报,半路上遇到怀谨兄弟俩,便一同回来了。
怀谨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震惊,心想这永芳阁为了达到目的,手段竟如此狠辣。
试想,倘若真让毒蛇出现在花想容,出现在顾客面前,即便没有攻击客人,花想容的客流量也会在短时间内急剧减少,这段时间辛苦积累起来的名声与人气也将毁于一旦。
“永芳阁背后靠着谁?”
花想容是阮知县千金的铺子,这在临元县无人不知。永芳阁却三番两次前来找茬,显然是不把阮知县放在眼里,真不知道他们背后依仗的是谁。
“永芳阁的东家是青州府王家,王家世代经商,在青州也算是大户人家。王家二老爷的嫡次女,嫁给了青州府通判家的二公子,而许通判的嫡长女则是大皇子的侧妃。”
怀谨把张富贵调查来的资料递给大妹。
怀清早就料到永芳阁来头不小,却没想到其中还牵扯到皇家。又是通判,又是皇子侧妃的,怪不得根本不把小小的知县放在眼里。
同知与通判同为知府的辅佐官,但还是有所区别的。
同知是正五品官职,分管督粮、捕盗、海防、江防、水利等事务;而通判是正六品官职,负责州府的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公事。
日后的升迁路径也大不相同,同知若要高升,可照例提拔为六部员外郎、各省知府或盐运司;而通判再进一步,一般会提升为京城通判、同知、知州或盐运司副司。
两者看似只差一级,可真要深究起来,差别还是很大的。
因为冬小麦的功劳,阮知县督粮有功,很有可能升迁去青州府担任同知,这恰好与盯着同知位置的许通判产生了冲突。
现任同知年事已高,许通判觊觎同知的位置已久,好不容易等到那老头告老还乡,结果半路上杀出阮知县这个程咬金,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恰巧在这个时候,花想容横空出世,在青州掀起了一波精油热潮,抢走了永芳阁不少客户。王家就算不是为了亲家,也绝不可能容忍花想容抢占他们的市场份额。
他们与永芳阁对上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王家仗着姻亲在京里有人,行事竟如此恶毒。
往店铺里放蛇,还是毒蛇,这万一咬到人,以如今的医疗水平,那可就是一条人命啊。
就为了这点利益,王家就敢如此罔顾人命,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王家,简直恶毒至极!
怀谨刚才在大门口拦住阮府的马车,也是为了给他们提个醒。
王家今天敢放毒蛇,明天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损招。告知阮家,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提前做好防范。
怀清将手中的资料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
“大哥觉得,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招数?”
怀谨摇了摇头,“不好猜啊。”
王家今天放毒蛇,既是破坏,也是警告。
事情没成功,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再加上上次贿赂沈娘子没有得逞,两件事加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会来个鱼死网破。
毕竟阮知县目前还只是个知县,这个时候不打压,等他真成了同知再去招惹,可就晚了。
怀清冷哼一声,呵,鱼死网破,只是他们花想容这条鱼,可不是他们想弄死就能弄死的。
“大哥,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只管安心备考,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
距离院试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正是冲刺的关键时期,怀清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大哥二哥备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