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聊得起劲儿呢!”伴随着温柔的声音,秦婉莲步轻移,走进了大厅。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锦缎长裙,身姿优雅,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气质。
“姨母!”怀清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知为何,她总是忍不住亲近这位仪态出众的姨母,或许是被她身上那股温婉大气的独特魅力所吸引。
怀清快步上前,亲昵地拉住秦婉的手,将她引领到母亲身旁坐下,随后自己走到身后,动作娴熟地为姨母沏茶,说道:“姨母来得正好,我们正讨论庄户营生的事儿呢。”
“说起这个,我也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营生。”秦婉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她和儿子离开侯府时,几乎是净身出户,除了儿子手中的书肆,侯府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往后儿子娶妻生子,样样都需要银子,许多事都得早早筹备起来。
“姨母最擅长的是什么呢?”怀清好奇地问道。
“我啊——”秦婉微微垂眸,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青春年少的那段美好时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追忆之色,“年轻的时候,我一直梦想着开一家银楼,请最好的师傅帮忙打造,专卖自己设计的金银首饰。”
只可惜,世事无常,她精心设计的一摞手稿,都随着外祖家的覆灭而化为乌有,消失在岁月的尘埃之中。
“姨母会设计首饰?”怀清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兴奋。
“谈不上会,不过是有些小爱好罢了。”秦婉谦虚地摆了摆手。
实际上,她自幼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她的外祖曾是户部尚书,母亲的陪嫁十分丰厚。
作为母亲唯一的孩子,她被倾尽全力培养,琴棋书画虽不能说样样精通,但也都略有涉猎,在首饰设计方面更是有着独特的天赋和见解。
“这个主意太棒了,姨母可以去县里找个好铺面,开一家金银首饰铺。”怀清兴奋地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秦婉自然也考虑过这个想法,不过这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还需要好好筹划一番。她今日前来,主要是想跟于氏母女说她外祖家表哥要来的事儿。
于氏一听是秦婉的表亲要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当即表示祝贺,随后又说道:“等他们安顿好了,我就带着怀清几个前去拜会。”
秦婉连忙摆手,微笑着说道:“姐姐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到时候我抽空带他们上门拜访就行。”
于氏见她这么说,便不再坚持。
“难怪最近表哥忙得连山庄都不来了,姨母下回跟表哥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庄子上,庄子别的没有,人手管够。”怀清原本还以为单元达是忙着修缮县里新买的院子,所以才没空来山庄。
“他哪是忙这个,是衙门里的事。”秦婉摇了摇头,对于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十分清楚。
“难道是因为冬小麦的事?”于氏猜测道。
“没准!”怀清觉得娘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姨母从京中来,有没有听说过冬小麦的事儿?”
秦婉摇了摇头,她在京城时,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倒是没怎么留意这些。“不过,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十分重视农耕,冬小麦这事,皇上必定会上心的。”
早年,秦婉为了给外祖一家脱罪,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她深入分析了解皇上的性情喜好以及官场上的基本运作流程。只是后来外祖一家失踪,她又被困于后宅专心养育儿子,这才渐渐远离了那些官场之事。
不过,她积累的人脉还在,这次他们能顺利脱离侯府,多亏了这些人的帮忙,尤其是皇上的近侍袁公公。
怀清一听,觉得确实如此,冬小麦关乎民生,算得上是大事。
于氏听这事居然还能牵扯到皇上,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姐姐也不用担心。皇上性情温厚,又重视农耕,底下的人就是冲着这点,也不敢随意滋事。”秦婉轻声安慰道。
怀清在心里对这句话进行解读:当今皇上性情温厚,不会随意降罪于他们家;而他们家种出冬小麦,正契合皇上重视农耕的心思,朝中官员若不想触怒圣颜,就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在这件事上搞破坏。
秦婉看着于氏的神情渐渐镇定下来,转头看向怀清。只见这丫头一脸“我了解、我明白”的表情,仿佛这些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刻在了脸上。
这丫头聪慧又通透,着实让人打从心底里欢喜。秦婉又想起家里那个不开窍的傻儿子,忍不住在心里又是一阵嫌弃。
此时,被自家母亲嫌弃的单元达正在书房伏案书写。
突然,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好在他身手敏捷,及时将手中的笔拿开,不然写了一早上的书案可就要被墨水弄脏了。
“公子这是着凉了?”陈掌柜恰好进来通报书肆的事情,看到这一幕,关切地问道。
“没有,只是有点鼻痒。”单元达摆了摆手,示意陈掌柜坐下,“可是印刷作坊那里出了问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